第一百八十二章 抵死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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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太后陛下！”涞润冲突然站起身，抓住了铁栏杆，将手从栏杆之间的空隙中伸了出去。</p>

“是草民一时糊涂！糊涂！我只是受了匡聚那小子的挑拨，但并没打算追随他。太后您也看到了，今年年初我们涞洲并未参与那个上谏团……”</p>

涞润冲说着更加努力向前伸着手，就像溺水之人拼命将手伸出水面，期盼得到别人的救助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恐，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抓到什么。</p>

他继续道：“只有太后的儿子、只有涟延陛下才是虹国正统的君王！</p>

草民保证绝不会再违抗太后的！太后说什么草民都会听、都会做！草民会一直追随您！也会忠实于陛下，会成为他忠实的臣子！真的！所以、所以请不要、请不要杀我！”</p>

涞润冲带着哭腔乞求着，但太后却不由分说地侧过了身去。</p>

这小小的动作几乎让涞润冲背过气去，他知道对方已经拒绝了他的请求。</p>

“……太后……请不要放弃草民！”</p>

涞润冲仍旧朝着太后伸着手，想要抓住那连渺茫都称不上的希望。</p>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太后始终侧着身，视线不知投向了哪里。</p>

涞润冲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心中的不安与躁动在不断膨胀，找寻着突破口。</p>

终于，求生的本能让他勇气大增。他用力抓住了铁栅栏，将整张脸贴了过去，眼神坚定了许多，甚至夹杂着些许怒气。</p>

“太后，既然您不打算救草民，那么草民也只能去相信陛下了！”</p>

听到这句话，太后刚才仿佛游离的注意力一下子收了回来，她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牢房中的胖男人。</p>

“草民要去明洲，草民会向陛下坦白一切！草民相信陛下的公正！”</p>

“坦白一切？向陛下？”</p>

“是的！”</p>

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涞润冲又用力抓了抓铁栅栏，回望着太后向他投来的问询目光。</p>

“那么你想向陛下坦白什么？你在涞洲犯下的种种罪行？”</p>

说着，太后用袖口掩嘴，轻笑出声，道：“哀家不知道你到底枉杀了多少人，但哀家清楚你打着给百姓治疗的幌子，把涞洲十五万的百姓全都活埋坑杀了。</p>

这些就算你不向陛下坦白，陛下也是知道的。你知道，陛下自己潜进涞洲，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陛下虽然年轻，但是非明理，心里清楚得很。</p>

哀家跟你一样，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公正对待你的。”</p>

就如被小雨淋过一般，涞润冲脸上尽是汗珠。太后刚才的话就像根根利刺一样插进了他的心里。就如处在崩溃边缘一样，他仍不愿放弃挣扎。</p>

“草民自知罪孽深重，世人皆知，但还有一些这世上之人不知道的事情、丑恶的事情！”</p>

如挑衅一般，涞润冲眼睛直盯着太后的脸，但对方脸上看不到一丝变化。</p>

太后也直勾勾地盯着涞润冲的脸，重复道：“世人不知、丑恶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