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④(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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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坐在窗子上，一腿屈起脚踩在窗前的高几上，又把剑横着架在左右窗框，用来稳住身形。</p>

见自己已经暴露，她直接跳进屋子里，“为什么不敢？”</p>

苏少辛声音猛地拔高，责问她说：“秦珂！灵犀果是唯一能救清渔的东西，你也认识他很多年了，应当知道，没有灵犀果他活不了了多久！”</p>

“我不知道。”秦珂话说得很不客气，话音刚落，苏少辛就放下烛台拔剑直刺向她。</p>

她反射性地架住劈过来的剑，苏少辛剑法远不如她，如今敢抢先动手，还不是因为自信陆故离不会坐视不理。</p>

苏少辛剑剑杀招，才略被秦珂压制，陆故离就出手了。</p>

他剑未出鞘，秦珂被他一挡，后退两步靠上屋子中央的圆桌。愣神站了好一会儿。</p>

看向陆故离时，脸上还是挂着让他无比熟悉的委屈表情。</p>

过去的很多年里，她常常这样看他。</p>

陆故离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p>

他刚一动她就立刻有所反应，抬起剑指着他说：“别过来！”她喘了口气说：“你们也想用灵犀果救人性命，好巧，我也想用这东西救自己一命。”</p>

陆故离听了她的话如遭重击：“你什么意思？”</p>

秦珂刚刚和苏少辛动了手，强忍到现在，嘴里的血慢慢溢出嘴角。她用拇指重重蹭掉血迹，很快又再次流出来。</p>

她一边擦一边说：“我中毒了啊，你看不出来吗？”笑了一声，话里尽是嘲意，“从你们岳陵宗出来，丢了所有记忆不说，还带出来一身毒。”</p>

她拿剑的手在轻轻颤抖，喘出一口气说：“还说什么同门？你们岳陵宗逼我至此，就算我没有记忆，难道就能容许你们这么欺负我吗！”</p>

见陆故离神色间有明显的动容，苏少辛生怕他动摇，忙喊了一声：“师兄！”她上前拉住陆故离，“别听她胡言乱语，到现在她还在费尽心思来骗你！”</p>

秦珂嘴边还有血，她轻皱着眉看他。</p>

她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狼狈过，陆故离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被师父宠爱着长大的。</p>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p>

陆故离放柔了声音劝：“秦珂，我是你师兄，我不会骗你的。和我一起回去，如果不是你的错，我一定还你清白。”</p>

“师兄？”秦珂不理会他的劝说，只是低头一哼，“你怎么会是我师兄？”</p>

接着又说：“如果你是师兄……”她语气突然温柔，“怎么会不信我？”</p>

――</p>

秦珂回到千玄门，走进后院。</p>

伏娘听到响动，急急忙忙小跑着迎上来，看到秦珂的样子吓了一跳，拉着她问：“这是怎么了啊？”握住她的手就感觉到自己手下一片滑腻，松开一看，“手上怎么都是血？”</p>

秦珂摇摇头，问她：“伏娘，聂清渔是关在了咱们这儿吗？”</p>

伏娘早就得到聂鹤语的命令，无论秦珂回来之后想见谁都不要阻拦。于是她就领着秦珂，去了千玄门的地牢。</p>

牢中潮冷阴湿，秦珂独自走下长长的，向下延伸的石阶，看到单独关押的聂清渔被锁住了双臂，贴墙靠坐。</p>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仿佛是无声无息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不知死活。秦珂慢慢走过去又蹲下身，也不试图叫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