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⑦(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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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有那个时候，长青才会方寸大乱吧？</p>

寒来暑往，冬月一到，就离圣旨中定下蓟王成亲的时日更近了。</p>

在这段时间秦珂专心地刷着长青的好感度。他本来已经够冷冰冰了，因为她即将出嫁，更是满眼都是寒霜透骨。</p>

现在院子里的侍从和侍女都很怕长青，从前总若有若无对他示好的双绮，这时候见了他比看到秦珂还胆虚。不止一次因为看到了他而捧不住托盘，摔了满地的碗盏碎片。</p>

秦珂看着都替她难受，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到了别处的院子里。她反倒劫后余生一样，火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而穆叔年纪大了，派去了外头的庄子算是养老，长青自此之后越发独来独往。</p>

他只有面对秦珂时才会笑一笑。笑意虽浅，但直入眼底。</p>

这么想着，秦珂的手轻轻拍在长青胳膊上，长青低头看她。</p>

她仍是一件青色的绸衣，因为大雪，又裹了件提花锦缎料子的斗篷。袖口长至肘弯，露出里面窄袖。边缘有柔软的白色毛边儿作衬，显得一双手泛着莹莹的光泽。</p>

长长的衣摆落在雪地，衣色和面容都清冷。细白的指尖笼在手炉上，正是隆冬，她却不觉冷似的，素白的一张脸暴露在风雪之中。</p>

脸上带着笑说︰“这天气已经冷死人了，你这身上怎麽也直冒寒气？”</p>

长青稍稍低下视线就能看到她肌肤细腻的脖颈，细长又纤细，线条十分好看。手动了一下，想为她拢一拢披风。但是又觉得逾越，想了想，还是没有作出任何动作。</p>

秦珂没有察觉到他的心理波动，掉转视线看着洁白的雪地，突然小声说︰“但是你再沉默、再不会说话，能和你多呆一天，都是好的。”</p>

长青迟迟没有回答，他只看到秦珂苦涩一笑。</p>

第二日，大雪刚停，冬生在房里欲言又止。</p>

秦珂推开门才看到原来是长青跪在了院子里。来往的侍从都躲得远远的，只当长青又招惹了她。时隔这么久，再见他挨罚，又觉惊奇又觉理所当然。</p>

果然本性难移，小姐又开始折磨人了。雪地里跪久了，长青的双腿怕是都快没有了知觉吧。</p>

秦珂一开始愣了一下，然后往他身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言︰“你这是做什么？没见过自己罚自己的。”</p>

她蹲下身，裙摆拖在雪里也毫不在意。手指轻轻蹭了一下长青的下巴，打趣道︰“我的名声还不够差吗？”</p>

长青抬起头，哑声说︰“小姐，请和长青一起离开。”</p>

四周有风声，他压低了的声音几乎要被淹没。但话里的坚定果决，却是清晰可辨。</p>

可是纵是长青有决心有身手，依旧带不走她。府中戒备森严，若她能跑还好，但自从这一日，秦容远似乎是有所察觉，开始在她的饮食里放药。虽然只是普通的致人四肢无力的药，却也令她整日昏昏欲睡，真正清醒时，已经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是出嫁的日子。</p>

一大早，有专门的人来为她上妆换衣。</p>

秦容远就站在她房中，来往的婆妇侍女都埋头不敢看他，心里奇怪︰大人再不舍得亲妹出嫁，也不至于一直杵在房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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