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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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馥如似是真的没了声音，屋子里安静得很，只弥漫着刚才那播洒出来的药味，李珺行了一礼，狐疑地先退了出去。</p>

宗荣堂里，老夫人果然是病倒了。</p>

李媛守了几日脸色凝重。</p>

“你祖母这次真的病得很严重。”</p>

“怎么会这样？”</p>

“大夫说是急火攻心，若不是有人在面前及时叫了大夫过来，恐怕人就没了。”</p>

“是因为我那夭折的兄弟吗？”李珺故意问道。</p>

“你大伯母说是那样。”李媛回头瞧了瞧郑妈妈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谈话：“但是你二伯母说是还有其他事情。”</p>

“其他事情？是不是跟珉哥哥有关？”李珺听了刚才王馥如的话，心中还久久难以平静。</p>

“你也听说了？”李媛惊讶。</p>

“刚才在我那后母房中，她与大伯母吵了起来，什么都说了。”幸好父亲并不在府里，若不然真的是太难堪了。李珺暗想。</p>

李媛也叹息道：“你大嫂嫂如今去了娘家还没肯回来。”</p>

“那珉哥哥怎么说的？”</p>

“能怎么说，你大伯好像还打了他。”</p>

“那……孩子是真的夭折了吗？”李珺突生疑问。</p>

“谁知道呢，这宅院里面的腌臜事多的是，她们不会来告诉我们，我也不想去过问。”李媛坦白。</p>

“老夫人这边晕倒，你大伯又把你大伯母数落了一顿，你二伯母还主持着府里的中馈，我不放心你祖母，便来照看。”</p>

“难为姑姑了。”</p>

“说什么傻话，你祖母也是姑姑的母亲，虽然说这些年有很多事情，让我并不愿意再进李府。</p>

但是如今她病了，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够醒来。”李媛说着回头望了一眼安详地睡在一旁的老夫人。</p>

“这话只同你一人说，”李媛又道：“你祖母厉害了一辈子，但是此刻却是我瞧着她最舒服的时候。”</p>

李珺顺着李媛的的目光看向老夫人，她此刻面容安详，呼吸均匀，眉角的锐气没了，平时不怒而威的眼神也看不到，只是最平常不过的老者。</p>

“大夫说你祖母这昏迷之症是急火攻心，可能要昏迷一两个月，也可能是一两年，也可能永远。”李媛最后叹息。</p>

这一回，恐怕是真的气狠了。</p>

李珺暗道。</p>

而王馥如那边，谢氏既然把人都打发了又亲自去照看，自然是用不到李珺了。所以她便主动在宗荣堂里陪着李媛看护老夫人。</p>

但是这病症不是一两日便能好的，谢氏、沙氏都不能得空，只能早晚来看一眼。</p>

沙氏为着杜氏偶尔还会说上几句，但是那话总归让谢氏难堪。</p>

李媛每日听着、看着，不想当那中间的和事佬，也不想掺合李家的事，便主动过来找了李茂昆兄弟二人商议，想把老妇人带到乡下住一阵子调养身子。</p>

虽然李茂昆还有些担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得应下。</p>

最后得知这消息的李珺却不放心李媛，再去询问时，采苓和丁香已经帮李媛把行礼都打包好了。</p>

“姑姑这铺子也要关了？”</p>

“不，如今多了丁香，采苓同她一起在这管着。”</p>

“夫人放心，采苓定管的好好的！”采苓信誓旦旦。</p>

“自是放心的，若不然也不敢继续开着，且有一些积年老客，一时关了门这些茶客倒没了意思。”李媛解释。</p>

“那姑姑带祖母去哪里养病？”李珺好奇。</p>

“就是我惯常去的地方，在城南外不远的庄子上。你可要同姑姑一道去玩玩。”李媛笑问。</p>

“这……”李珺犹豫道：“珺儿自然也想去，只是我后母那里……”</p>

王馥如的事情李珺心中还是骇然地很，也不敢冒然让赵兴宝他们帮自己送信去邕州。但又不知道谢氏等人会把她怎么样，所以也有些左右为难。</p>

李媛看出她的顾虑：“王馥如虽做出这等事，但是她总归是你名义上的后母。且你父亲还在任上，她又是月子里未出的，相信你大伯他们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不过是拘在那里罢了。</p>

总要等你父亲回来才会处置。你是不用再去面前服侍了。”</p>

“是。”李珺点点头，当下也做了决定：“既然如此，父亲不在，祖母病重，珺儿就代劳在跟前侍疾也是应该的，珺儿同姑姑一起去！反正已经向宫里告了长假，就当是陪着姑姑一起尽孝吧！”</p>

“如此甚好！”李媛自然也很开心。</p>

“那我们夫人就劳烦小姐多照顾了！”采苓不忘上前嘱托。</p>

“哪里是我们小姐照顾夫人，是夫人也多照顾我们小姐才是。”丁香却又跑来同采苓唱起了反调。</p>

众人听了，一时笑成一团。</p>

既然定了要出府，李家在车马、吃穿用度上自然备得丰厚。</p>

单是马车找来了比府里日常出行更加宽敞些，又把各种药材、被褥都装满了，护送着李媛一行三人出了城不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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