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郦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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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这么早？”李珺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出来。</p>

“少爷，这是隔壁大南村上来问诊的。”小厮恭敬地回道。</p>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和一个瘦弱的妇人，已经是初冬的天气，两人却还都穿着单衣，肩膀上，膝盖上都打着补丁。</p>

男子见她出来，立刻跪下来请求道：“您就是大夫？求求您帮我娘治病。”</p>

李珺惊讶地朝他们抬手：“你先别急，起来好好说，还有话也说在前头，我虽义诊，但是医术并不精，所以不外诊。凡是我有把握的病便替你开药方子，无把握的只能请你们另请高明了。”</p>

“好，好！”来人正是顺子母子，能替他们医病就已经千恩万谢了。</p>

李珺见他们并无异议，便安排他们进了院子。</p>

在廊下有一小几，面前几个蒲团，蒲团边上有几个小药包，这便是李珺简易的义诊台。</p>

李珺自同李媛一道带着老夫人到这郦庄上来，已经几月有余。老夫人终于稍微恢复了一些神志，但精神却大不如前，甚至话也说不全，只能吱吱呀呀地意会。</p>

李珺带了好些医典，以前在杭州府时就跟在沈况后面耳濡目染，现在闲暇琢磨起来，竟然还能做半个大夫替老夫人把把脉。</p>

有一日，正巧见门口一个老人家晕倒，李珺便伸手医治了。大家就知道了郦庄上还有这么一个热心良善的小大夫。</p>

顺子已经扶了他娘亲坐下，按照李珺的指示，抬了他娘亲其中一只手腕放在一方帕子上。</p>

李珺一边诊脉一边皱着眉头道：“脉象时断时续，不太好啊……”</p>

“大夫，我娘她怎么了？”顺子一听着急得很。</p>

“莫急。”李珺一边继续诊脉，一边抬起手回道：“刚才因为令母的脉象不显，所以有些难以判断。”</p>

“那怎么办？”顺子很着急。</p>

李珺没有着急回答，又转身朝白薇道：“去端些吃的来，这会才发现肚子饿得很，两位恐怕起得早，还没有用早饭吧？”</p>

顺子窘迫地低下头：“不用了，不用了。”</p>

他家中原本在村子里也算是好过的，爹跟着京里一个货商，还能挣些钱回来，但是前阵子局势不稳，已经出去大半年没有回来了。</p>

如今娘又生了一场病，把银子都用光了，吃饭自然是将就着填饱肚子，有的时候一天能吃个一顿饱就不错了。早上不吃是已经习惯，今天两人一口水也没喝就赶过来了。</p>

一听到李珺说要用饭，才想起来他们来得太早，主家才起来，所以更加不好意思。</p>

白薇明白李珺这是发了善心。</p>

那妇人本来就脸色惨白，唇上都干得裂开了。她那孝顺儿子应该是推着门口的独轮车把妇人送来的，也是瘦弱得很。刚把妇人扶进来，自己就靠在旁边直喘气，听见李珺的话这才着急地靠近了询问</p>

“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准备。”白薇会心应允。</p>

不一会儿，白薇就端来了一笼白面馒头，还有一笼包子，三四碟小菜来。</p>

“给那位夫人盛一碗粥吧。”李珺道。</p>

“这，这使不得。”顺子娘连忙摆手推脱。</p>

“老实说，夫人这样饿着肚子更加难以医好这病。”李珺直言道。</p>

“是啊，两位就当陪我们少爷用些吧。”白薇也劝道。</p>

顺子娘听了还是不好意思。</p>

“多谢，大夫。娘，你吃一些吧？”最后还是顺子先向李珺白薇道了谢，接了端了白薇盛好的粥递给了他娘。</p>

李珺满意地点点头：“等你们吃完再看诊，那脉相应该会稳些。”</p>

顺子似还有什么话要说，犹豫了半天终于在李珺开药方的时候问道：“听说大夫您这里可以赊药。”</p>

李珺抬头这着涨红了脸的年轻男子，点点头：“但是你娘这药我这也没有。”</p>

顺子听了，失望不已。</p>

“不过，我曾经看到有人在后山挖到过一种阴阳参也是可以用的，你可以去试试。”</p>

“真的！”顺子喜出望外。</p>

“我给你大概说一下那阴阳参长的样子。”李珺让白薇拿了纸笔来。</p>

“阴阳参？好奇怪的名字。”顺子念道。</p>

“这阴阳参喜欢阴阳相交的环境，露在土上面的花臭、叶毛、茎有刺，但是那在土里的却是极好的东西。”</p>

“原来是这样。”顺子点点头。</p>

“现在已经入冬，那阴阳参的根茎应该已经成形。”李珺一边说一边画出了那阴阳参枝叶的样子。</p>

“这我好像曾经见过，那花是不是紫红色一串串的？”顺子问道。</p>

“是，你见过那最好不过。”</p>

“还有一味百合等你挖了确定对了到我这儿来拿去。”李珺道。</p>

“好，多谢，不过大夫您要我顺子为您做些什么？我是个粗人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抵诊费的。”顺子搓着手坦诚地说道。</p>

“其实，那阴阳参我也需要一些，你多采些，用不完的就留给我。”李珺提议。</p>

“这个当然没问题，那就多谢大夫了！”顺子拜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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