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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你与我在暗梅山谷一起生活那么多年，难道还不能互相信任吗？”时无一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飘荡，显得虚无缥缈。</p>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时湫亦嗤笑道：“信任你？有必要吗？”</p>
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一个替代品，连仆人都算不上，随时能让她消失。</p>
“局外者就不要插嘴。”时无一睨了他一眼。</p>
时湫亦柳眉一挑，如此的情况下，他唇边的笑意也丝毫未减，只是从弯弯的笑眼里迸发出危险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p>
零九向他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又面向时无一，“我不否认你说的话，世间的确没有任何关系，会像我与你这般亲密无间。”</p>
“那为何……”</p>
“因为你实在无法让我信任。”零九毫不客气打断她的话，话语很直接，“你心里一直都还怨恨我吧？”</p>
时无一一言不发，目如寒箭。</p>
“看吧，我要如何去全心信任一个对我怨念如此之深的人呢？不过……”零九平淡的语调转了个弯，“这也不怪你，若是我被人强行互换了灵魂，去当替罪羔羊，我也一定恨透了那个毁掉我人生的人。”</p>
时无一望向零九，眸中倒映着高大威武的狼身——这个原本属于她的身体。</p>
她本来是一只的灵狼，某日修行至雾川附近，突然被打晕。再次醒来，已身在鬼族领地，变成了一个人类小女孩。</p>
思绪飘到在雾川那最黑暗的几年，鬼族各式各样残忍变态的刑罚历历在目，光是回想，身上就剧烈的疼痛起来，胃里翻江倒海。</p>
零九看着她苍白的脸，像是在惋惜什么，“多和我说几句话都受不了了，亏我在暗梅山谷养了你这么久，真是个白眼狼！”</p>
“不是养我，你只是在养你自己的身体！”时无一终于忍不出，反驳了回去，“为何要这么做？这次破坏如此之大，连霁影都回不了巫族，你就不怕暴露行踪吗？”</p>
“怕？”零九笑出声来，它起身跳上最高的一块岩石，居高临下地盯紧时无一——</p>
“你可别弄错了，这是一次宣战，既然是宣战，自然是动静越大越好。”</p>
“向巫族宣战吗？”时无一问。</p>
零九扬了扬下巴，狼眸中尽是傲气，“是向整个玄古大陆。”</p>
时无一微微蹙眉，当下觉得他们的目标不切实际，却没有多言，只道：“若只是宣战，为何我不能知晓？”</p>
“为何你要知晓？”零九满是嘲讽之意，“难道……在我的身体里待久了，连你自己本身的灵魂都忘了吗？”</p>
时无一眉头更深，按捺住心里的不耐，“其他同伴还在巫族人手里，你就不怕他们被牵连吗？”</p>
“你是不是傻？”这次是时湫亦回答了她，取笑道，“我能站在这，不就代表其他人也能出来吗？”</p>
时无一略感惊讶。</p>
曾经有几个巫鬼成功逃出雾川，没有被巫族带回去，原本以为时湫亦是其中一员，现在看来，他曾同样是被禁于巫族领地里的巫鬼。</p>
原来零九的势力竟不知不觉发展到了如此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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