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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想到了,当年你就该疯了,我道你心性坚定,却是将心念寄托在一介婴孩身上。若早知如此,我何必等到今天才动手?”</p>
厉昊焱似有几分叹惋,说到最后却是毫不掩饰的讽笑。</p>
秦君提升不是白得来的,而是陷入了类似灵兽濒死前的狂暴状态,燃烧的不仅是气血寿命,还有理智。</p>
这是入魔的征兆。</p>
当年他在秦君觉醒前夕察觉到她的存在,杀上了木灵族。</p>
那一次,死的是秦君的母亲和她最为亲近的族人。</p>
就在她面前。</p>
那一次,秦君濒临疯魔。</p>
而后觉醒提前,点星赤炎爆发,将一切葬于大火。</p>
他随后派出追杀的人总会遭遇各种阻拦,无一功成,直至最后彻底彻底失去秦君的踪迹。</p>
他期冀她就此身死,到底没能所愿。</p>
之前他抓秦雅,就是想逼秦君再次疯魔。</p>
秦君的优势就在于她千锤百炼的战斗技巧和层出不穷的各种秘技,若是失去理智成为一头仅有强大实力的疯兽,厉昊焱并不惧。</p>
只是没想到她会自己动手。</p>
他还以为秦雅之死对她毫无影响,现在看来也未必。</p>
不过他面上虽笑着,心里犹自万分警惕。</p>
哪怕他嘴里指责秦君不再是三千年前的君雅,但他不得不承认,不管眼前之人是谁,都是他难以轻视的大敌。</p>
原本想速战速决的打算再度搁置,但没等他试探,秦君的屠刀先行落下。</p>
这一次,秦君采取攻势。</p>
厉昊焱的话她一概不理,直接持刀袭去。</p>
血色弯刀在她的掌控下极速斩来,一击倾尽全力,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黑痕,散发出死寂的气息。</p>
厉昊焱眸光一深,迅速侧身转而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是在秦君身侧。</p>
秦君眸中的神采一点点暗淡,继而被疯狂取代。</p>
不过即便如此,她反应依旧很快,血刃横胸直扫,斩破一枚符文的同时继续朝厉昊焱劈去。</p>
她这血刃是当初汲取血池血能后,为了控制血气,也为了增强攻击而制造的武器。</p>
这并非用实物制成,而是在凝实血气的基础上一次次拓印符文——单这一柄血刃拓印的符文足有数万枚,而之前失败的更是数不胜数——生生打造出这样一柄收割利器。</p>
屠刀之下,血盟之人身死者不知凡几。</p>
以血气为基础制成的神兵反而对血气极为克制,秦君这几年并没有动用这柄血刃,厉昊焱也不知其威力,如今一个照面轻易被打散了攻击,还破了护体的血气,刀锋临身,心中着实惊怒。</p>
但秦君哪管那么多,她能感觉自己神智的清明迅速退去,在此之前多捅他两刀还是好的。</p>
当然,这不容易。</p>
综合来说,厉昊焱的实力灌入血气后增长的实力本就不是秦君可比的,尤其她理智渐失的情况下,此消彼长,差距更大。</p>
初始几次秦君还能仗着利刃、技巧打厉昊焱个措手不及,微占上风,但随着厉昊焱融入的血气越多,她便慢慢转入颓势。</p>
这次不是之前那般游刃有余的防守。</p>
不过几轮试探,秦君身上便大伤小伤不断,最深一处甚至直插胸口,再偏几分就正中心房。</p>
厉昊焱心神放松了几分,他不愿再等,决意全力一击,势必一举击杀。</p>
不管秦君是真的还是装的,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否则,他终究无法心安。</p>
厉昊焱眼神狠厉,拉开了与秦君的距离。</p>
他头顶上方的血色漩涡已经停止旋转,但这片寂然下潜伏的难以估量的风暴。</p>
“让我再送你最后一程……”</p>
他一语出,漩涡再次转动,这次却是完全逆行,转而抽取厉昊焱体内的血气不断壮大,到达某一个临界点后再次静止。</p>
此时,这片漩涡蕴含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人力之极限,一旁的哪怕是圣者,目视一眼也心中骇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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