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颓废的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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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道生说：“我一个玩杂技的户奴怎么会去操富豪的心呢？就是无聊问问！”</p>

回到东宫后，赵道生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李贤。李贤大惊说：“原来是明崇俨这个小人从中作梗，万万想不到哇，万万想不到！难怪阿耶会突然疏远寡人，这家伙靠魔术迷惑圣上，罪该万死！”</p>

赵道生问：“殿下，那咱们该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吧！”李贤说：“他现在正受宠，暂时不能动他，静观其变吧！哎！”</p>

两人打开酒坛子，相对痛饮桑落酒，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床榻上。</p>

太子司议郎韦承庆上书劝谏太子，指出李贤不对的地方，主要是：</p>

① 巨资营建好玩的场所；</p>

② 杂技优伶歌舞于前；</p>

③ 锣鼓喧天传至宫外；</p>

④ 仆隶小人亲近左右。</p>

劝谏李贤应该博览经书以广其德，屏退声色以抑其情。</p>

李贤不听，继续打猎、蹴鞠、打马球、斗鸡、看歌舞、玩男色，以此排解烦忧，不管以后如何，反正开心一天算一天！</p>

太子和天皇、天后闹别扭的时候，正值大唐国多事之秋。</p>

国内水旱灾害频繁，五谷欠收，米价暴涨，关陇之外，吐蕃时常侵犯，西域的都护府和都督府凋丧殆尽，烽火不绝，干戈日用，军队疲于运输粮草。</p>

在此国难当头之际，李贤却打算破罐子破摔，嬉戏享乐，不再履行储君的责任。天皇、天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当然要经常敲打他。</p>

天后命北门学士编撰《少阳正范》、《孝子传》等书籍以赐李贤，教他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又多次写手信责备他，教他如何尽孝，结果双方关系更加紧张，李贤惶恐不安。</p>

调露元年正月，天皇、天后和李贤一起乘坐銮舆到东都洛阳生活。</p>

当时司农卿韦弘机已经在洛水一带修建了壮丽的上阳宫、宿羽宫和高山宫。天皇、天后移居上阳宫，饭后沿着洛水边绵亘一里的长廊散步。</p>

李治又令韦弘机在渑池县城的西边修建紫桂宫以避暑，这样一来就不用千里跋涉到九成宫去避暑了。</p>

李贤仍然按时向天皇、天后请安。有次他向天皇请安时经过紫微宫贞观殿，看到有几位年老的宫女在打扫卫生，铺设花席。</p>

请安完毕回来时，李贤又从贞观殿门外经过，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宫女和一个头发半白的宫女正在聊天，隐约听到“太子”两个字，心里一惊，便悄悄躲到屏风后面偷听。</p>

头发花白的宫女说：“我在宫中服务几十年了，太子出生前就在宫里了。”头发半白的宫女说：“听说太子和天后不和，到底是什么缘故呢？”</p>

老宫女回答：“哎，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呀，天后严令不准说，给了封嘴钱的！你要实在好奇，我悄悄跟你说！”</p>

老宫女凑到她耳边窃窃私语，李贤竖起两个耳朵仔细听着，隐约听到“韩国夫人生”几个字，顿时呆了，茫然若失，仓皇离开贞观殿。</p>

回到东宫光天殿，李贤又和赵道生一起痛饮美酒，乘着酒劲，李贤说：“怪不得天后常常无端指责寡人，原来寡人不是她亲生的，是她姐姐韩国夫人生的！”</p>

李贤以掌击案，差点将酒杯震落。赵道生大惊说：“怎么可能呢？难道天皇陛下和韩国夫人，这个……？”</p>

李贤说：“开始我也不信，但现在我越想越信。小弟你想想，我生于永徽五年年底拜昭陵的路上，临近除夕，寒风凛冽，阿武即将临盆，却不辞辛苦地跑去谒陵，其中必有蹊跷！”</p>

“再说，阿武在年头生了安定公主，到年底又生下我，这个时间段也有很大的问题呀！”</p>

赵道生也拍案道：“对呀！这样一分析，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李贤大哭道：“5555，寡人的太子之位迟早要被废掉了！寡人迟早完蛋了，小弟！”</p>

赵道生急忙安慰说：“太子殿下不要慌，不要慌，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小弟以为天后并不能废掉殿下，只要天皇不动，殿下就没事了！”</p>

李贤停哭道：“嗯，有点道理。”</p>

赵道生说：“只要能让天皇回心转意，殿下就能起死回生啊！而要让天皇重拾信任，必须干掉那个从中作梗的明崇俨呐！”</p>

李贤痛饮一杯酒，说：“嗯，如何干掉他？让咱们好好想想。”</p>

赵道生说：“小弟读过一点书，专诸刺杀吴王僚的故事，藏匕首于鱼腹之中；还有聂政刺杀韩傀，要离刺杀庆忌，都值得效法呀！”</p>

李贤说：“对，这三个刺客都是布衣之士，披肝沥胆，忠勇过人啊！”</p>

赵道生把杯中酒一饮而干，说：“太子殿下对小弟恩重如山，小弟愿舍命一击，刺杀正谏大夫，以报殿下！”</p>

李贤忽然起身整顿衣冠，然后恭敬地下拜，赵道生也跪下回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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