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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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以为幻听了，场面一度死寂。</p>

“你别拍了，桌子坏了要陪的。”</p>

林悦和詹森杰对视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奇妙的东西，这种东西让她跳加速，脸色泛红。</p>

以前看他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讨厌，现在却突然有些不舍，等明年四月份的时候，会有一场转专业大考，他要走了。</p>

“他要走了。”林悦上晚自习时，蹦出这么一句话，而后，又笑自己这是怎么了。</p>

她盯着左边的位子，明年这个时候，旁边就是别人了。</p>

陈语檬通过了体检，她终于可以应征入伍了。</p>

班主任和老师们经过长时间调解，才说服了陈语檬的妈妈尊重女儿的想法。</p>

陈妈妈多次捂着心口说：“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p>

陈语檬选择了家乡云南，她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中途换乘、转站都是一个人。</p>

火车站人流密集，空气污浊，许多睡在麻袋、地下通道和走廊椅子上的人，他们目光游离，焦急地等待着发车。</p>

陈语檬看着旅途中的过客，车站像一只巨大的鲨鱼，每天吞吐着上近乎上亿的人次。</p>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也可能赶往异国他乡，但同样黄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总能让人倍感亲切。</p>

她拉着大皮箱，轮子在地上“滋啦——”地划着，她多次梦到在部队的生活，和朴实的战友们在一起，每天都是那么充实、简单和快乐。</p>

目的地，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省军区。</p>

陈语檬和来自各高校的应征大学生，激动地踏进了这篇神圣的土地。</p>

陈语檬被分到了丽江军分区陆军部队，她和几个同伴坐上敞篷解放车，两边的山茶花开的正盛，滇楸簇拥在枝条下，冷杉映着波江滚滚，风景如此多娇。</p>

在小城里颠簸了几个小时的路程，车队终于抵达了教导大队，大门口拉着“欢迎新战友”的横幅，班长们笔直地站在那里，迎接新生的到来。</p>

可能是天赋异禀，陈语檬第一次就可以把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p>

班长讲评的时候，重点表扬了陈语檬，并任命她为排头兵。</p>

陈语檬记得很清楚，当天下着小雨，她站在第一排。</p>

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着军装的人，熟悉的手势，熟悉的步伐，熟悉的脸庞。</p>

这个人，她记得！</p>

陈语檬热泪盈眶，她站在第一排，目不转睛地看着张队长走过来，站在她面前。</p>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裴苼，现任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省丽江分区陆军部中队中队长，欢迎新来的同学！”</p>

时隔两月，张裴苼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和长相了，他指挥着全连。</p>

“立正！向中看齐……”</p>

晚上，部队看新闻联播的时候，陈语檬悄悄走到张队长旁边，鼓起勇气，说：“张队长。”</p>

张裴苼回头看了一眼，“有事吗？”</p>

“你还记得我吗？陈语檬。”</p>

他想了一会，言语含糊地问：“你是不是我带过的军训学生？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你有事吗？”</p>

原来，他早已淡忘。好久不见，过了多久？没人记得。每个人都有足够忙碌的生活，谁会在乎一个匆匆过客？</p>

陈语檬有些失落，但能见到张队长，她已经很满足了。</p>

“对，你是我们军训教官，我来表达一下感谢和敬意。”</p>

张队长神情严肃，“没事快回座位，鉴于你是新生，先不惩罚你了，下次出列要打报告，记住了吗？”</p>

“是！”</p>

陈语檬又悄悄溜回座位，她远远地看着张队长的侧脸，一切都那么真实。</p>

她看着新闻里关于国际局势的报道，心潮澎湃，墙上的横幅里写到：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时刻准备着！</p>

陈语檬默念着：“从现在起，我将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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