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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刘楠冬指着远处最显现的大楼建筑。</p>
李雪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只是顺着他的思路，把注意力集中在远处的明德楼上。</p>
“你知道那座楼很灵异吗？听说楼上有一盏世纪明灯，人拉不灭的，我昨天还在那栋楼上听了讲座，老师说先辈们虽已去，但灵魂不朽。”</p>
李雪的脸色逐渐暗下来，抖了一个机灵。</p>
刘楠冬继续说，“所以，你还要继续在这转悠吗？要不要去明德楼看一看，那盏长明灯……”</p>
李雪咬着嘴唇，“几点了？”</p>
“快十点了。”</p>
“我……我先走了，你送送我。”</p>
“好嘞。”</p>
刘楠冬知道，李雪最喜欢夜晚九点的街市；最讨厌明明很勤奋，却伪装得很聪明的人；最害怕闪着日光灯的楼道……</p>
他知道她的一切，嗜好的、恐惧的、憧憬的。</p>
如果，他没有在轮滑社遇到兰歆尔，没有去大雁塔参加竞技，没有向自尊心妥协——</p>
那么现在的他们，会完全不一样。</p>
自从Doris去世后，Ben变得老成了许多，一门心思拓展文科类学术的课外活动，他跟詹森杰说：“自然科学是纯净之心的杰作，人文通识是净化心灵的圣地。”</p>
詹森杰虽痛心，但也没有到大彻大悟的境界，身边能谈得来的朋友，除了Ben，国内再无他人。</p>
现在，连Ben也很少能谈得来。</p>
他无所事事时，就待在家里看Advanced Materials(一种杂志期刊)，设法把计算机更好的应用到新型材料里。</p>
詹母多次私下约见宁苒，前几次是单独在露天咖啡馆会面，随后转战节日宴，再后来直接名目张胆地请进家门。</p>
客厅响起两段女声，一个是妈，詹森杰听得出来，另一个——</p>
“你怎么又来了？”詹森杰故意打趣。</p>
“杰杰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詹母摘下丝巾，嗔了他一眼。</p>
“小苒，你那个文章写得很好的，你阿叔也给他们力荐，大推你那篇报告！”詹母哼着小曲，到楼上取东西。</p>
“你又骗我妈什么了？”詹森杰挤眉弄眼。</p>
“我没有，我和阿姨就是朋友一样，她对我很好。”</p>
“阿叔是谁？我爸吗？推什么文？咸文吗？”</p>
“什么咸的甜的？你开拖拉机那次……还记得吗？”宁苒忍俊不禁，看到詹母拿着一件黄色的风衣走下楼，才严肃起来。</p>
“关于集资股份改革的问题，我写了一篇论文，阿叔推荐发到C刊上。”宁苒解释到。</p>
詹母扬起声调，“是呀，我也才知道，好多文科类期刊，都对投稿学历有要求，什么硕士博士的，要我觉得，写得好，就应该直接挂名登上去。”</p>
詹母比着衣服尺码，“小苒，你看这件怎么样？”</p>
宁苒受宠若惊，连连推辞，“阿姨，我不需要，真的！”</p>
“谋咩关海啊……”阿姨说了一大堆广东话，宁苒听得似是而非，没等反应过来，阿姨就从背后为她披上了风衣。</p>
詹森杰翻着白眼，总觉得宁苒手段非凡，爱耍小聪明，以至于把妈咪哄得返老还童。</p>
“典样？”詹母抄着手站在一旁。</p>
“一般啦！”詹森杰撇嘴。</p>
“侯睇！侯亮那！”詹母赞不绝口，像夸自己女儿一样，满眼都是优点。</p>
“啊？”宁苒听不懂詹母的粤语。</p>
詹森杰歪曲解释：“说你穿上很一般那！”</p>
“乱噏！”詹母给儿子使了个眼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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