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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陪着苏石头还有蔚星海在教室里反复练习……</p>
苏石头感觉很紧张,全身有些紧绷,有好几次中途弹崩,又暂停重来……</p>
我开导苏石说:“别紧张啊苏石头,你就想象下面在座的全是女生,每一个都温柔似水地敬慕着你,期盼着你的弹奏……这种场面,难道还有空紧张嘛?你只要想着怎么拉风地弹奏一曲你的神作,让她们尖叫就行了,这不是很让人有冲劲的事情嘛?”</p>
苏石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那我能想象下面坐的是苏鸳嘛,我的女神是苏鸳……”</p>
我头顶一坨冷汗,敷衍道:“行行行,下面坐着100个苏鸳,每一个都在充满爱意地看着你,期待你露一手……”</p>
苏石顿时自带BGM地振作起来:“我感觉我充满了力量!”</p>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波节奏一带,石头倒是不紧张了,石头脸蔚星海竟然卡壳了,石头越弹越流畅,很快进入了状态,蔚星海竟然在几处地方唱错词,最后一段竟然完全忘词了……</p>
“大……大哥……你又怎么了……”</p>
“……”</p>
蔚星海有点难以启齿地头测向一边,没有做声……</p>
石头拉了拉我,悄悄跟我说:“星海社恐,你还让想象底下全是女生……他最怕的就是女生了……这等同于底下坐了一排贞子在盯着他唱歌,不结巴才怪……”</p>
我扶着自己的额,心里在扬天长哭:太难了,我太难了……老铁,我压力太大了……</p>
“这样吧,也别想下面的人怎么样了……就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没有就自己想象一个,盯着旁边的电线杆想象也行好吧…反正不管怎么样,还有不到1小时就开场了,大家加油…”</p>
我郑重其事地拍了拍石头和蔚星海的肩。</p>
“嗯!”</p>
石头刚回了一个嗯字。我们就被下方操场处的尖叫声吓了一跳。</p>
参差不齐的男生女生尖叫声过后,下方观众开始统一呐喊:苏鸳!苏鸳!苏鸳!苏鸳!</p>
我和石头同时一愣,两个人立马趴在围栏上向下望。</p>
“我去!苏鸳!”</p>
“我去!不是吧!”</p>
我们两个看到一堆黑压压的群众簇拥着穿着宝石长裙,被各种手机拍摄光照的闪闪发光的苏鸳,她正提着自己的长裙,优雅地缓缓走向评委席。</p>
石头惊讶地都往前伸出去了半个身子。</p>
而我亦是惊讶地退后几步,心里想:我去,她怎么来了。要是我被发现,会被立马逮回去吧……</p>
待石头仔仔细细看清楚真的是苏鸳本人之后,大叫一声,立马把吉他扔给我往楼下跑去。</p>
“喂,你干嘛去啊!”我在他身后大叫他。</p>
“我要去和苏鸳拍照!我的女神!啊啊啊啊……”</p>
“楼道没灯啊,你跑慢点啊喂!”</p>
我发现我真的是个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我刚一喊完,就看到石头身影一斜,随即传来他一声惨叫……</p>
再一看他已经倒在地上,痛苦的直哼哼了……</p>
“石头!”</p>
我冲过去扶起他,刚碰到他,他就龇牙咧嘴又叫了一声“痛!”</p>
“你摔哪里了?”我抱着他急忙问道。</p>
“我……”石头咬了咬牙,“没事……”</p>
蔚星海听到我们俩的叫声,随即也赶了下来,“怎么了,石头你没事吧……”</p>
“我没事……我跑太快了…摔了一下…”石头右手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晃晃悠悠要站起来。</p>
我刚松一口气,就看到他左腿上一片青紫,竟然还被磕出了血……</p>
“石……石头……你的腿……被划出血了……”我把石头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托着他:“走,我们去医务室…不然你这还能演出嘛…”</p>
“唉,不用,我就摔了下腿,又不用脚弹吉他,你别着急……”石头推脱道,“我还要去找苏鸳要签名合照呢,再等一会就该我上台了,我可不能掉链子……”</p>
石头越是不做声,我就越是紧张。我和石头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小事哭唧唧,矫情得像个女生,大事就装作没事人一样自己默默害怕。</p>
国中时候和他玩爬坡,他头磕在石板上也是当时强忍着说没事,后来走着走着后脑开始出血,我才知道那个石板一侧有个钉子,他后脑磕在钉子上了!还好我后面发现的及时,连忙找了大人给他送医院,医生说这要不及时处理容易得破伤风……</p>
我都怀疑石头脑子这么钝是不是当时磕下来的后遗症……</p>
“我还不知道你嘛!走,去医务室再说!”我没好气嗔怪道。然后就开始和石头的拉锯战,两个人一来一回地拉扯着……</p>
蔚星海看着我们拉拉扯扯,最终一把把我扯到身后,把苏石两只手臂搭在肩头,背起来就往医务室走。</p>
“星……星海…你做什么…”石头吃了一惊。</p>
“你知道我不喜欢和人接触的,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可能会给你扔出去……”蔚星海皱了皱眉头,语气很强硬。</p>
果然石头总是容易对一米八大高个屈服,果断不敢再讨价还价。只得瘪着嘴,禁了声。</p>
我站在两人身后,一脸震惊无比。</p>
之前就对两人浮想联翩的我,看到这一幕,立马构想了一幅狗血玻璃画面。</p>
“我的天,这不能吧…蔚星海和苏石他们两个…”我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忘掉这个可怕的想法,“疯球了,我肯定是疯了,这怎么可能,我一个直男为什么会幻想我的两个室友有这样的狗血恋情?对…我一定是在这个身体里有点水土不服,才会有那些腐女思维…”</p>
……</p>
……</p>
医务室。</p>
校医给石头的左腿擦了点药,嘱咐道:“没事,应该没摔到骨头,但是肯定磕到了,暂时把裤腿卷着,不要挨到伤口不然会发炎。然后暂时不要走动吧,这么多淤青肌肉肯定受伤了,就不要使力了。”</p>
石头面色不太好,点了点头。</p>
校医看了看他,又问了一句:“就只有腿上嘛,其他地方还有被磕到吗?”</p>
石头有点结巴说:“没……没有,就腿上。医生,我一会,还能演出嘛。”</p>
校医扶了扶眼镜,“跳舞的话肯定不行了,如果要唱歌的话,可能得坐着去演唱了……”</p>
“嗯……”</p>
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安,问石头:“你身上真的没有别的地方被磕着了吗?”</p>
想想儿时石头磕到头的那一幕我仍然是心有余悸,于是抱着他的头又仔仔细细地看……</p>
“哎呀,没有…没有…你别晃我的头了,”石头抬起左手想挥开我,抬到一半,立马停住了,又放了下去喊道“晃得我头晕……”</p>
我正专注于石头的头,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p>
一旁的蔚星海眉头一皱,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突然说道:“石头,把你的左手给我看看……”</p>
石头楞了一下,猛然捂住自己左手。“看我左手干什么,我左手没事啊……”</p>
我也觉得他这反应不对劲,“石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给我看看……”</p>
“你们到底干什么?不知道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吗?我都说了没事了!我没事!我要表演,我要把我的原创展示给他们看!我要告诉他们我能行……我都走到这里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p>
平常像绵羊的苏石,在这个时候居然莫名其妙发起飙来。</p>
蔚星海冷静地把吉他递给他:“我不阻止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拿着,现在我们再练习一次,你OK,我就陪你上。”</p>
苏石头吼得眼睛都红了,看到蔚星海递过来的吉他,一把夺过,“来!”</p>
他左手按着和弦,右手灵活地刷着琴弦。</p>
蔚星海却没有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唱,只是冷静地盯着他。石头越弹越快,慢慢地头上竟然沁出了汗珠。我一直全神贯注紧张地盯着他的左手和右手,过了不到一分钟,我就看到石头的左手开始发起抖来,明显他用力过猛手臂肌肉和手腕已经负荷不了他的掐弦的力度了。</p>
石头弹出空音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急躁,右手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突然啪的一声,琴弦断了一根,打在了他的手上,石头终于呜呜呜地哭起来……</p>
“今天……我女神也来了……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我只是想给大家看看,我不是个废物……我想让大家郑重地看一次我,我想在我喜欢的人面前展现一次我的能力,仅此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呜呜呜……”</p>
石头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我就是个没用的人,我什么也做不好,我竟然把这次演出搞砸了…废物!简直是废物!…”</p>
我第一次,看到石头如此激动而又痛苦。</p>
我想安慰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p>
蔚星海却走过来,捡起他的吉他。</p>
“不要放弃。”</p>
“可我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星海…”</p>
“还没到最后一刻,还有办法。”</p>
石头抱着自己的头,“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你上台去哼旋律吧……那只会让这一切都变成一个笑话……”</p>
蔚星海拨动了下琴弦,叹了口气:“不知道还借不借得到弦。”</p>
石头有点吃惊蔚星海的动作,“星海……难道你……”</p>
我也吃惊,“不是吧蔚星海,吉他你也会啊?可是你这些天都没弹过啊,能行吗?”</p>
蔚星海皱了皱眉:“不知道……”</p>
对于蔚星海的这三个字,我和石头更是听得胆战心惊……</p>
石头说话都结巴了,“星海…这是不可能的…”</p>
“试试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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