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番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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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住了虞西的肩膀,力气猛地重了几分，“你们连起伙骗我！”

下一秒,他就要扣住虞西的脖子，把她掀着拉过去。

结果她手忙脚乱地很快地从包里面掏出了个防狼喷雾。

她快速地对准，几乎一秒内，向他喷过去。

肩膀上的力道一松，虞西下意识赶紧朝外面跑出去。后面的警察也几乎全部出马，季父没想到她竟然带着警察过来,立马就慌了。

本来还打算追虞西，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跑还是追。

他站在原地，思考几秒，看着越来越多的警察过来了。

忽然冷笑了一下。

现在跑也没什么机会逃走了。

接着,他的视线精准的盯着虞西正在飞快离开的位置,定了一定。然后快速地跑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拽了过来掐着她的脸。

虞西只一秒。

此时，她的心在疯狂颤抖。

虞西一只手被她拽着，无法逃走。另一只手伸入了包里面,思考是否要把刀拿出来。大概几秒后，警察就围了上来,把他们团团包住。

“放开人,不然我们直接处置。”警察观察着他，声音很冷。

与此同时。

似乎由于激动过度的原因，或者是别的其他的刺激的来源，导致了男人思想处于癫狂状态，开始疯狂地翻着白眼，接着面色狰狞。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虞西隐隐猜测他现在是毒瘾犯了。

果不其然，男人紧紧扼着她，用疯狂的嗓音质问她，“东西呢？你快拿出来！快点拿出来！”

虞西手放在包上一顿，大脑展开无限思考。

男人大声告诉警察，“你们别靠近！你们都别靠近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你们都走！你们给我滚走！”

季阿姨央求着警察，“警察同志，你们快抓住他！等他逃了我们大家都完了！”然后看到虞西，她又忍不住矛盾说：“算了，我们要不然先撤离吧，不然他会伤害虞西的。”

虞西想了片刻，按了按包里面的东西。

她感觉喉咙里已经有血腥的味道，他用指甲掐着自己的喉咙，掐着她的脸淤青而有点出血，她将刀偷偷拿出来。

接着单手打开，想用它捅男人的下腹。

结果这人却好像有警觉一样，竟然掰过虞西的手腕，恶狠狠说：“你还跟我玩这个？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说完，他直接夺过刀柄，甚至没有直接架在虞西的脖子上做威胁。

而是直接一刀插进了虞西的肘部。

虞西感觉手臂被什么冰冷的刃捅了一下，戳了进来。她还来不及思考，剧烈的疼痛就完全涌入，她睁开眼紧紧盯着男人。

血一滴滴地，划开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口。

大概是强烈的痛感吞没了虞西的理智，竟让她一瞬间警觉而产生了思考起来。几秒过后，她忽然喘了几口气，接着摸到了包里面还有一张纸片。

她随意摸了两把，直接向远方抛过去。

“你不是想要吗？”虞西声音很冷，“那你自己去捡啊。”声音在这一刻带着蛊惑，让人来不及思考，“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不需要我来解释。”

下一秒，男人像发疯了一样松开了她，着魔地向远方的那个包装纸扑了过去。

虞西感觉四周一空。

立刻朝着身边的警察跑了过去。

血落了一地，等大脑的神经全部放松了下来，她就感觉到了如山倒一般痛觉袭来了。她皱着眉头，脑间冒出了点儿细汗，疼的反抽一口气。

恰好虞西又晕血。

看到这一幕她就觉得心里直发颤。

她看着警察全部过去追拿他，自己彻底崩开了，整个人都蹲在了地上。疼得人无法呼吸，连呼吸都能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感，从心底到神经。

好像每一秒都是煎熬一般。

疼得她难受，感觉窒息，感觉时间一秒一秒像光年一般的漫长。

包一下子落在地上，苹果从包里面滚出来。虞西看见自己微信的屏幕不断地发亮，她却疼得在原地发抖。

疼了足足几分钟，远处有人过来。

虞西睁开闭起的眼睛，声音都发着冷意，疼得她说不出话，只能抬眼看来人。直到看见了穿着黑色休闲服的男人，他眼底都是血丝。

虞西的意识一点一点拉回，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谁。

他整个眼睛红的不像话，面容憔悴，头发也凌乱着，直接把虞西圈进了怀里面。季礼整个人都处于真空的状态，嗓音贴着她，“虞西，看着我！”

他带着喊，语气甚至有一丝怒色。

虞西觉得鼻尖一酸，看着抛在路边的苹果，想起早上的季礼还很温柔，现在却变得这么凶，心里不免落差大了。

她湿漉漉地盯着季礼看。

季礼贴着她的背，似乎要把她掐进身体和他融为一体的紧，他甚至害怕地开始发抖，灼热的温度竟然高的有点吓人，语气高扬，“谁允许你这样做。”

冷的吓人。

好像下一秒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的。

他的眸色很深，嗓音垂在虞西的耳边，带着深深的质问。半点儿也没有高兴的样子，除了基本的生气，还含着暗暗的害怕和慌乱。

虞西有点无措，“我……”

季礼红了眼睛，盯着她受伤的手，白白嫩嫩的一个胳膊，就这样被划上了一道特别大的口子，又深又长，里面的嫩肉几乎都翻出来。

季礼眼立刻就湿了，他语气却还散漫，“行啊虞西，你还真有能耐，背着我把自己高成了这副模样。”

他还低笑一声，满耳朵听上去都是特别荒凉的感觉。

听上去像是顿讽刺和训斥。

虞西刚想说什么，她忍者疼意，本来想轻松的就此揭过。

然后她看到了季礼红着的眼睛。

他眼角湿润着。

“你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下子点破，但是下意识地就想点破这件事。她有点不知所措，更想努力的证明自己没关系，只能平静，“没关系的，我不疼的。”

“你他妈是不是要气死我。”下一秒，虞西就感觉自己的唇被对方狠狠咬了一口，鲜血的味道从里面迸射出来，像被咬破的唇珠，爆裂、炸开。他感觉自己的怒火在这一刻已经飙到了极点，却又无能为力。

只能一遍一遍下劲儿地欺负她。

季礼一只手紧紧按着虞西的后脑勺，另一只把她压向了自己，像是惩罚一样的变本加厉，一遍一遍让她感觉无法呼吸。

“不是……”虞西开始害怕。

她很少见季礼真正暴怒的样子。

不，可以说她从来，没有见到季礼如此丧失理智一般地暴怒过。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本来以为季礼会特别感动，特别高兴，他们的感情会得到迅速的升温。但是并没有，她好像向惹到了对方的什么雷点一般地，接受着对方的怒火。

她抱紧了季礼，低低地说：“你信我一下，我可以为你付出一些的。”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自私。

我想和你并肩而立。

只是她好像被拒绝地太狠了，才导致她一直以来树立了太过于保护自我的屏障防御，她希望季礼能向她分担一点点苦难。

等到良久，季礼垂下眼，声音夹着暗晦的情绪，低低淡淡地让人听不清楚，“你好勇敢，勇敢的这个程度，让我都开始害怕了。”

“……”

虞西想了一会儿，她不知道怎么说清楚，其实所有的发生的一切她都有做过准备。她甚至已经把自己会豁出去一切的准备做好了。

结果他说他为她害怕。

虞西被他搞得，忽然莫名其妙地自己都快有一点儿害怕了。

她轻声笑说：“哪有，你胆子可比我大。这种事情再怎么样，我也会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吧，我只是相信自己的把握和判断，你可别自己多想。”

季礼含含糊糊嗯了一声，知道她不想让自己愧疚太多。

他沉沉盯着虞西。

可惜他的满肚子都是一腔愧疚了。

他忽然笑了下，“我胆子不大。”

虞西看他情绪有着片刻的疏朗，虞西也轻笑说：“你胆子，还不算大么？”

“我胆子可小了。”他贴着虞西的耳根，气息不冷不热，明显压低着声音，情绪是不真切地冷淡，似乎含着暗淡，咬了咬她的耳垂，“尤其这个情况，你要把我吓昏过去才甘心是不是？”

“……”

虞西冷着语气，“我报警让别人抓你爸爸，你会生我的气吗？”她感觉手肘的疼痛感都降低了一点儿，可能和他聊天，聊得手都不疼了。

季礼：“不气。”

“为什么？”

“你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而已。”

季礼的眼眶红的厉害，细密的血丝崩张在他的瞳仁白色瞳膜里面，他坐在地上，骨头和血肉都感觉发冷，明明天气挺热。

他心尖跳的那块儿肉像是还没停下来，整个人眼神都带着昏暗。

盯着虞西，像是怕她走了一样。

虞西有点被他这副眼神吓到：“你怎么这么看我，好像我要跑了一样。”

他无法说出看见她不见那一刻的害怕。

更无法回忆他知道对方瞒着他一下子去见季父的感觉。

甚至，连刚刚，十分钟之前看见她手上都是血的样子，都让他眼底刺痛，害怕这幅画面的浮现。

他把地上的苹果捡起来，“我就是怕你跑。”

语气带着一股轻嘲。

季礼含糊不清开口：“虞西，我……”

“嗯？”

“被你宠得感觉挺好。”他说，被你宠得感觉挺好。就这一句话，已经让虞西的思绪神游千里。她甚至有种不虚此行的错觉，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他把虞西手里的伤处理干净，细致而又温柔，“疼不疼？”

“……”虞西没有回应，还在回味刚才他的这句话。

季礼用手贴了贴她的脸，摸了摸虞西的头发，被她一躲，接着唇又亲吻上了她白皙的眉眼。虞西瞬间闭了眼睛，才发现他只是单纯地贴了一下。

痒痒的。

他的嗓音低沉慵懒，似乎带着漫不经心。

“虽然可能不算太靠谱，尤其是在这个时机，好像这样的强调一遍也没有什么必要，但我还是想重复的告诉下，我爱你。”他说。

虞西手上的伤在治疗之下逐渐恢复。

季礼的父亲因为涉毒被抓，判了几年的牢。再加上警方顺着调查，发现了他还有赌博的案底，再加上新出来的贩毒记录，一下子背叛了好几十年。

虞西手上的伤恢复了，但是留着一道细长的疤痕。

很丑，像蜈蚣一样。

虞西有时候会和季礼调侃说，“你看，都怪你，我都不可以穿漂亮的裙子了。就算穿裙子以后也只能穿长袖，啊好丑。”

“不丑。”季礼耐心地回答她，眼底诚恳。

虞西哼了一句地说：“每天洗澡都会看到，每次看到我都觉得自己好伟大好了不起啊，心里就会浮现淡淡的难过。”

“我帮你洗。”他亲了亲虞西的嘴角，安慰地说，接着咬了咬她的耳垂，“这样你就看不到。”

虞西：“……”

其实虞西故意说这些话也是有原因的。

她不是喜欢作的人，只是季礼的情绪这两天明显也不高。因为父亲被抓，他有时候也会在半夜的时候去阳台抽烟。

或者是在阳台看月亮。

虞西知道他心里难受，其实谁遇到这种事都很难保持平静。

怎么可以保持平静。

怎么能够保持平静。

甚至不为自己亲手把他送进监狱这件事感觉后悔和懊恼就已经是不错的一件事。情绪低落是一件极其合理的事，虞西明白。

但她也没有戳破这件事。

虞西找来了两瓶桃子酒。

季礼对这类酒一向不是很感兴趣，准确地说对于季礼这种技术性人才而言说，他并不喜欢饮酒。

但是虞西递给他的时候，他同意了。

这天晚上季礼整个人都恨颓，是真的恨颓，脸上都是憔悴的情绪。眼底没什么表情，他靠着桌边，也不说什么，懒散地一杯续着一杯。

虞西就这样盯着他，没有说话。

月光很亮，季礼的眼底非常平静，但这种平静的表情与他的内心全然不是一个模样。

大约几杯醉了以后。

虞西主动吻了他一下，他闭起眼睛。季礼坐在凳子上，发现虞西在轻轻地吻自己，他忽然笑了一下。

“偷袭啊。”他嗓音淡淡的，喝醉了依旧好听。

虞西沉默，“对啊，喜不喜欢。”

“喜欢。”

空气沉默两秒。

几乎没过多久，顷刻之间，他忽然自嘲地垂下了眼。然后圈住了虞西，像认主一样逮着她不松，整个人在月光的衬托下也有了月色的味道。

孤独，寂寞，无人问津的味道。

他嘴里有点酒气，但并不难闻，反而有点吸引人一般的感觉。靠着虞西，他整个人垂下脑袋，抵在了她身上，声音也懒懒散散。

季礼带着一丝怔忪：“只有你喜欢我。”

他的声音说不上生涩。

“不会，还有很多人喜欢你，”但虞西听上去，心里忍不住一咯噔，接着环住了男人。她抱着季礼，声音很轻，“以后你的小孩儿也会喜欢你。”

季礼抬了抬眼，轻笑一句，“那你给我生吗？”

虞西怔了一秒，“也不是不可以。”

“我想要三个可以吗？”他似乎轻笑一声，贴了贴她的脖颈，虞西的脖颈很纤细，他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薄轻的肌肤，很热。

“……”

为什么伤心了还可以耍流氓。

这个人。

“可以，只要你不失落。”虞西就像答应小孩子一样哄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已经把自己坑了进去，也没想过自己这个承诺算不算一张空头支票。

虽然她确实没打算生三个娃……她怎么生三个？

但转念一想，他刚才的声音确实很低落。

要是他真的这么想要多一点喜欢。

那么。

她好像。

其实也不是不能多生几个小孩儿给他。

-

顾晏把人约出来后。

整个人就像放飞自我了一般，完全不管身边的一切花花草草。虽然他也一直没什么女朋友，但是不妨碍他也会偶尔招惹些残花。

顾晏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激动的。

但比不可能是喜欢。

他感觉是自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胜负欲。

约会当天。

他就去理发店做了个发型，穿上新入手还没试过的限量款鞋子。打开手机又看了一遍岳千珊的朋友圈，里面已经没什么图片了。

只有一行文字——“无语，为什么吃花甲还会拉肚子——”

他第一反应——呵，大小姐还会吃花甲么？

下一秒，他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定的餐厅是一家，标准的东北菜。

那还有什么好吃的？

顾晏立刻打了个电话，助理接起，立刻哄着大少爷一样的客客气气回话。然后就接到了顾晏临时改餐厅的消息，而且还改到了日料。

说实话，他真觉得大少爷最近有问题。

这就是在折腾人。

但是助理还是很听话的把饭馆预约取消了。

岳千珊看见弹出来的的定位时，刚洗完澡。她头上戴着浴帽，挑出了一条裙子，正打算换上，就看见屏幕亮了下。

虞西一只手刷牙，接着就看到了消息通知。

把菜馆改成了日料。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她沉默两秒，打算回条什么警醒一下，结果就听到了隔壁猫的叫声。是她养的一直布偶，把她昨天的花甲外卖给打翻了。

岳千珊捂着头，忙去把她的布偶猫抱了起来去收拾。

这个平层都是她一个人住，相比别墅里有管家，这边就都需要靠她来收拾。换好了衣服后，岳千珊叫的化妆师也到了。

“亲爱的~今天去哪里玩？”化妆师是娱乐圈有名的女星御用化妆师，平时也会接一些项目，一次就是四位数起步。

进来后，岳千珊去冰箱里拿出了一罐果酒递给对方，笑了笑，“去相亲，宝贝儿今天给我撸个法式妆哈。”

化妆师和岳千珊很熟。

本来她以为富家千金都很不好惹，事实上她去一些达人圈子化妆，对方也确实基本上百分之八十都特别喜欢摆架子。

但岳千珊还挺好相处，见谁都比较随意，一口一个宝贝儿比叫谁都叫的热乎。

明明她是千金，却给人很没有距离感的感觉。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