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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水变脏了了。”</p>
苹点点头。</p>
“可若是清水滴进砚台里，苹觉得，会怎么样？</p>
干净的变脏了。”</p>
最后一句的语气略重，杨瑞霖没头没脑地继续问道：“如果苹成为一滴清水，是选择成为浇灌树木的雨露，还是砚台里混杂的东西？”</p>
杨瑞霖盯着苹的脸。</p>
女孩摇摇头：“我不想成为清水。”</p>
“假如呢？”</p>
“一滴水决定不了自己的未来。”</p>
甩了甩毛笔上的水珠，杨瑞霖说道：“没关系，我知道，苹一定希望成为雨露。好了，回家吧。”</p>
呆怔一秒，苹向先生道别，离开了。</p>
男子目送她远去，眉眼间有些纠结。</p>
回小宅院的路上，苹开始琢磨先生说的话。</p>
杨瑞霖是在苹执行任务的时候来到北德镇的，而当初迟冉带苹离开黎志县时，杨瑞霖并没有离职。</p>
但是苹之前送信那两天，她打听到杨瑞霖所在的学堂关门的事情……</p>
杨先生会不会跟哥哥有关系？</p>
她该怎么办？</p>
刚才杨先生是在套自己的话吗……只是普通交谈吧。</p>
“吃苹果！”</p>
程三从拐角突然出现，一只手藏在背后。</p>
苹猛的顿步。</p>
“你终于收拾完了，我等了你好久。”</p>
天气很冷，前些日子又下过雪，此时程三不停地跺脚，朝手掌哈气，缩着膀子。</p>
“你不是回木匠铺了？”</p>
“没。杨瑞霖一看就不待见我，我才装作回家的。你咋样，他是不是嫌你什么都不会啊。”</p>
“不是。”</p>
程三比自己聪明，总会猜测别人的想法。</p>
他眼睛看向天边，脸颊冻红了：“走，我送你。”</p>
程三背后的手拿着一根糖葫芦，他显得难为情，但还是晃晃糖葫芦，递给苹。</p>
“看在我的手冻了这么久，你就吃了吧。”</p>
火元神的人，本来是不怕冷的。</p>
但此刻，苹的双颊红了。</p>
糖葫芦红的发亮。</p>
女孩咬了一口，嘴里的东西又冷又硬，味道酸甜。</p>
这是除了迟冉以外，第二个给她买糖葫芦的人。</p>
苹故意说：“硌牙。”</p>
两个人并排，肩膀碰肩膀，就这样回了小宅院。</p>
宅院的树顶上，霍青娘远远地看见了二人，她冷眼盯着疑似是程三的小人影，拔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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