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披星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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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先前看了绿莺表演的观众颇有些反感。</p>

“这柳怡如也是独舞吧？节目单拿来看看。”</p>

“什么金凤楼的头牌啊，又是哪来小浪蹄子吧，方才那个绿莺快把咱老爷的魂都给勾去了，她穿的衣服，咱们可不敢买。”</p>

有人掏出纸张：“嗯，我这有节目单，柳怡如，代表高家下场表演，洛川衣会花魁决选第二......”</p>

大家都不看好，台下的春芽和桃露一脸担忧，就连李悦、肖砚和梭罗王子等人眉毛都拧了起来。</p>

王子对随从吩咐道：“一会开始表演，你们混到人群里去，多喊两嗓子好，把气氛炒起来......都机灵些。”</p>

“......柳姑娘腿上有伤，原本我们都是不同意她下场的，奈何她本人执意要来，是为了报恩......”</p>

秦羽霓把她从洛川逃难出来，辗转随着陈镜钊第一批送衣料的队伍到得云中郡，被秦衣楼收留的事情戏剧化的说了一番。</p>

为她塑造了一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不顾自己伤势下场表演的形象，众人对她妓子身份才稍稍改观。</p>

秦羽霓说完对她点点头：“下面交给你了。”</p>

鼓点起，琴瑟相交。</p>

台上的姑娘一手扯着宽大的袖子半遮俏脸，扭动腰肢，徐徐踏着拍子后退。</p>

柳怡如换了高家提供的一袭湖绿色的对襟襦裙，其上点缀着以高家独门夹缬技法印染的菊花纹样。</p>

秦羽霓的声音适时响起：“高家的夹缬染布，法以二板镂同样图案花纹，夹帛染之，并可施以二三重染色，染毕解板，花纹相对，左右均整，色彩宜人。”</p>

音乐声忽然转变，急促的琵琶加入进来，秦羽霓的心骤然收紧，下面有好几个腾空的动作，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住。</p>

虽然柳怡如开场以来都是轻松写意的表情，但秦羽霓明显能看到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p>

锵锵！</p>

琵琶连续地拨弹，柳怡如舒展身子，凌空跃起，一条腿在身后大幅度翘起，将迷花绫披帛“披星戴月”抛向夜空中。</p>

灯火和月华的共同照耀下，空中的匹练星星点点闪烁，犹如银河自九天坠落凡间。</p>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块令人着迷的布料。</p>

“那是什么？”马腾林马员外失声惊呼。</p>

“披帛，迷花绫，竟然、竟然......”游鸿业如临大敌，云上京凌云绢纺的迷花缎也比不上，这样的布料若是推广开来，云中衣料行会没有一个能打的。</p>

梭罗王子就喜欢亮闪闪衣服，感慨道：“凌云帝国真不愧是衣冠上国！走之前使团每人都去秦衣楼做一身衣裳。”</p>

“好！”</p>

观众当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p>

就在大家目不转睛盯着那条披帛时，柳怡如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p>

“哎呀——”</p>

不少观看的夫人小姐惊叫着用帕子捂住嘴。</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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