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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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青伶刚刚跟着两名脚夫走远，街对面一个卖柴薪的小贩面色一暗，匆匆收了摊，挥手驱赶围拢四周的顾客。</p>

“哎，不卖了不卖了，都散了罢。”</p>

屠户打扮的人叉着腰，抱怨道：“你这厮，说不卖就不卖，才谈好的，莫不是在消遣洒家？”</p>

小贩冷冷地瞥他一眼：“滚。”</p>

屠户便要发作，小贩目光一凝，抬手推了一把，五大三粗的屠户竟然被他推得捂着胸口连连倒退。</p>

稳住身子，怔了怔，屠户眼中有些畏惧，一扭头消失在人流里。</p>

周围的人也被吓住了，各自提着自己的东西，咕哝着散去。</p>

小贩挑起柴薪担子，瞥了一眼坊门旁无精打采站岗的武侯，拐入巷道，穿过几个路口，径直到了一处偏僻的宅子，以特定的节奏拍了拍门。</p>

土墙上的木门掀起一个口子，里面的人警惕地打量一会，开门让那小贩进去。</p>

小贩把担子一扔，说道：“成了，那个身手不错的小娘子已经被引到陆松那去了，那个迂腐的木头对付她想来不难。”</p>

院子里一圈人围拢过来，俱是绿林上劫匪的打扮，但个个令行禁止，仪容严整，完全没有自由散漫的草莽气质。</p>

当中一位中年书生，米色的袍子，头顶书生巾，看着斯斯文文，手中却是一柄泛着寒光的铁折扇。</p>

听得小贩的汇报，书生把折扇合起，在手里敲了敲。</p>

咔、咔、咔！</p>

金铁之声回荡空中，接着他开口道：</p>

“经过这几日的打探，秦衣楼中除了方才提到的女子比较难对付外，剩下的不过是些织工、绣娘、妓子罢了。所谓‘霓裳仙子’，呵呵——</p>

酒楼茶肆传出来的故事而已，想来不过会些粗笨的拳脚，根本不足为虑，咱们今日的计划便是扮作打家劫舍的盗匪，从后面翻墙进去，抢些值钱的金银物件做遮掩，真正的目标便是秦衣楼的东家秦羽霓，去几人装作见色起意，把人绑了。”</p>

“得手后立刻撤离，莫要多做纠缠，出城以后咱们只要把人交给绫家的人便可。轿子准备好没有？”</p>

“好了！”一名轿夫抬手应道。</p>

院落里停着一顶华丽精致的轿子，四名轿夫大冬天里裸露着手臂，肌肉鼓鼓囊囊。</p>

中年书生点点头，继续道：</p>

“你们四人就不参与劫人的行动了，随时等待把人送出去，你们身份已经做好，外地豪门千金小姐的轿子，给十个胆云中守备司的丘八也不敢多做阻拦。</p>

姓秦那小丫头样貌你们都记住了吧？一会切莫弄错人——实在没记住也不打紧，只要记得模样最周正的那个就是了。”</p>

院子里一阵哄笑。</p>

“哈哈哈，张副司丞说只要人，没说必须要全须全尾的交出去吧？咱们兄弟是不是可以......啊哈哈哈！”</p>

“是啊，难得遇到这么俊俏的小娘子，不让兄弟们开心开心？”</p>

“你们都冲着霓裳仙子去，秦衣楼里那么多姑娘呢！哎，听说那个云中衣会的花魁也不错啊。”</p>

“说得不错，咱们扮的是盗匪，不糟蹋几个姑娘，哪像什么盗匪？”</p>

书生目光扫过众人，负手淡淡地道：“咱们的目标只是一人，尔等切莫多生事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