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花钗礼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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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霓愣愣地盯着纸上画好一半的设计图傻笑，李度送她的兰花羊脂玉簪子在手指中旋转飞舞，人的心思却早已神游天外。</p>

为自己设计婚服，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这次的设计图便多画一幅效果图，用了昂贵的颜料，尽量还原婚服的颜色。</p>

秦羽霓设计的婚服叫做花钗礼衣，大袖衫长裙，披帛，层数繁多，穿时层层压叠着，然后再在外面套上宽大的广袖上衣。</p>

衣料使用的是青绿色，与后世人们印象里的红色礼服的固有观念大相径庭——红色只是新郎穿。</p>

对，就是红配绿！</p>

以后世的观念，红绿搭配最是辣眼睛，但在凌云婚俗里，这是最为隆重的色彩。</p>

秦羽霓设计的这身花钗礼衣主要以雍容大气为特点，包括礼服和发髻上的金翠花钿，礼服又由青色深衣制大袖连裳，素纱中单，蔽膝，大带，革带及袜、舄等构成，发髻饰以金银琉璃等头饰，层层叠叠，繁华绮丽同时又不失端庄、雍容，正适合这个年纪出嫁的女子。</p>

秦羽霓正做着白日梦，忽然眼前一空，收回思绪抬眼望去，稿纸到了唐婉纱的手里。</p>

“结发青鸾......哎，别抢，让我看看啊！”</p>

秦羽霓脸颊微红，绕过案桌劈手把图纸夺了回来。</p>

唐婉纱跺着脚，伸手来抢。秦羽霓一手抓着图纸高举过顶，另一只手按着唐婉纱的脑袋。</p>

“看啥看，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我还没画完呢。”</p>

“哎？哎！没画完你发什么呆，我进你屋了都没有发现。你新设计的衣裳叫结发青鸾？听起来像是婚服的名字......”</p>

“哎什么哎，你别学我说话......”</p>

围着案桌一阵打闹，撞翻了笔架，弄乱了书桌，宣纸滑落满地。</p>

秦羽霓额头开始冒汗，有些后悔教唐婉纱练武，这段时间下来她手上力道大了不少。</p>

最后还是唐婉纱服了软，扁着嘴偏过头去：“不看就不看！小气，谁稀罕！”</p>

秦羽霓把手稿小心收好，笑眯眯地说：“呐，等你出嫁的时候为师好好的给你做一身......不，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先做好备着。”</p>

莫名的情绪在唐婉纱眼里一闪而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p>

“谁......谁说我要嫁了，嫁人有什么好的，我、我一辈子不嫁。”</p>

秦羽霓蹲在地上捡起宣纸，在手里摞成一叠，悠悠说道：</p>

“瞧你说的什么胡话，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呢？”</p>

“我、我......”唐婉纱的声音低了下去。</p>

“你就是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说真的，即便明年家里给你说了亲，成婚也要再多等两年——这事很重要，可要记在心里，别不当回事。”</p>

“哦。”唐婉纱应了一声，又悄声嘀咕一句，“说的好像比我大很多似的......”</p>

两人一起收拾乱糟糟的案桌，没有再多说话。物件一样一样的回到原处，那支做工精巧的兰花羊脂玉簪出现在唐婉纱的眼前。</p>

拿起把玩一阵，入手后唐婉纱心里忽然一颤。</p>

“师父，这支簪子......可不一般呢。寒林公子送你的就是这支吗？”</p>

“啊？”秦羽霓目光投过来，“是的，我就是觉得它好看而已，你知道这簪子的出处？”</p>

“也不是很清楚呢，不过应当是出自名家之手。”唐婉纱打了个马虎眼，把话题引向别处，“寒林公子对你真好，他到底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呀？”</p>

“还没定，他说他来办，这几日都没见着面，许是郡主又给他安排了任务吧。”</p>

唐婉纱眼神忽然一闪，认真地说道：“师父，这是人生大事，怎么能没有个准信呢？你别怪我多嘴啊，你还是多个心眼问问他吧。”</p>

“哎？无碍的......”秦羽霓笑道，过得片刻，心底泛起一丝阴霾，赶紧摇摇头，把一些有的没的想法驱赶出脑海。</p>

接下来几日秦羽霓安排了很多事情，整顿作坊的纪律，抽检衣料的质量，唐婉纱和春芽被安排了许多功课，就连私塾也去旁听了几堂课。</p>

往桃露那边跑了好几次，刘通府上也没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