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背后的恶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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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之慎的书房里，老先生费力的摇着轮椅。</p>

秦羽霓询问的目光投过来，杨之慎却是没有继续折枝案的话题。</p>

“老夫自回到云中之后，鲜有手迹流传到外面，唯有听闻谁家新人成亲，看心情送出几幅，后来更是送的少，市面上流传的那些，价格却是越来越高。呵呵，真是想不到。”</p>

少女乖巧地到了杨先生身后帮他推着轮椅。</p>

“是吗？得到先生墨宝的那些新婚夫妇真是幸运呢！”</p>

“谁说不是呢？”</p>

“董姐姐您可还记得吧？他的夫君向您请教过学问，他们在流民营里成的亲......您可不知道宋明钰得了您的字画，激动得好几天睡不着！”</p>

“哈哈哈，那小子啊。”杨之慎笑了笑，声音中有些别样的意味，“他读书倒是个不错的，心中志向不小，若是有机会，将来不可限量......”</p>

“您这么说，他应当是不错。”</p>

闲聊一阵，话题似乎被杨先生引到了别的地方，秦羽霓有些诧异，便开口道：</p>

“杨先生，您方才说‘折枝案’咱们都错了，还说案子和您的字画有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其中是不是有羽霓不知道隐情？”</p>

杨之慎捋了一把胡须，幽幽开口：“方才老夫说过，我的字画只有新婚夫妇才会收到，而这一副......”</p>

老先生指着桌上的字画顿了顿，接着说，“当年老夫送给了四名死者中，叫做霍梅的那个丫头。他的丈夫是个卖油饼的，我还以为字画他早就卖了，没想到你还能找回来。”</p>

“这......”</p>

案子的卷宗请与你还有些印象，霍梅是个破落家族出来的千金，不得已才嫁给油饼摊子老板马三，霍梅一死，字画一类的雅物在马三手里可算是蒙尘了，他一个粗人卖了换钱不足为奇。</p>

只是，这和案子有什么干系呢？</p>

杨先生适时开口提醒：“是啊，说了这么多，你也觉得奇怪吧，老夫的字画到底和案子有什么联系——其实，得到字画不仅仅是马三夫妇，金巧云，潘盈月，小茹......她们都有老夫送的字画。”</p>

杨之慎摇着轮椅，面向秦羽霓，意味深长地道：“秦姑娘冰雪聪明，就如你说过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姑娘不妨大胆地猜一猜。”</p>

秦羽霓拢在身前的双手忽然一紧，须臾间，蹙起秀眉细细地思考，不动声色地说：</p>

“到底有什么联系......唔，想不出来。哎，突然想起仵作的验尸报告上有个细节提了几句，似乎有点用，羽霓想去衙门看看。</p>

杨先生，改日再来看您，羽霓这就先告辞了。”</p>

说完，少女神色如常地敛衽一礼。</p>

杨之慎盯着她，点了点头。</p>

迈开步子迅速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推门。</p>

“咔嗒——”</p>

门动了动，没有开，透过缝隙望去，书房门被铁链栓死，落了锁。</p>

秦羽霓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怔怔的回身望来。</p>

只见杨之慎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慢慢从轮椅上站起，一步步走了过来。</p>

纵然已有心理准备，此刻少女依旧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p>

......</p>

金鸡坊阿威的宅子，越青伶哼了哼，悠悠转醒。</p>

一身的疼痛终于消停了，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直起身子下床走动还是一种奢望。</p>

摇晃一下脑袋，窗外的天光正好。</p>

一道青红相间的苗条背影坐在桌边，看起来像是秦衣楼标准制式的衣裳。</p>

看着不像是桃露，越青伶多了几分警惕，眼下不知道城中的形势发展到什么地步了。</p>

她似乎是在打瞌睡，试着在床上移动身子。</p>

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