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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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那道门关紧了，屋子里人影晃动一阵，又慢慢开了门。</p>

一个身材高挑玲珑的姑娘手足无措地迈开大长腿，跨出门槛，忐忑了一阵，拎着伤药、纱布、剪刀等物在沈云珠面前蹲下去。</p>

沈云珠抬手就往她头上招呼：“死丫头、死丫头，贱1胚子！让你杀人你不敢，让你治伤磨磨蹭蹭......”</p>

那姑娘身材是真的好，即便只是粗布衣裙，也裹不住她一声婀娜的风情。她啊、啊、啊地叫着，一面偏头躲避，一面抬手去挡。</p>

秦羽霓大皱眉头，那姑娘脑袋上挨打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地想起春芽。</p>

“哎哟，手脚轻一点！”那姑娘裹绷带的时候，沈云珠吃疼，破口大骂，“浪货，死哑巴，除了勾引男人什么都不会......”</p>

是个哑巴？难怪被打了只会叫唤。</p>

秦羽霓偏头问：“嬷嬷，这姑娘看着只比我大一点，她是什么人？”</p>

张翠翠凑近了，低声回禀：“她叫枫白露，是个舞女，被人牙子卖到这里来的。可惜是个哑巴，不然凭她的样貌身段舞技，放在哪个楼子都是头牌，肯定不会被发卖的。”</p>

秦羽霓点点头，现在不是动恻隐之心的时候，不过倒是暂时可以帮她一把。</p>

沈云珠还在抽打舞女，忽地听得一阵响声，秦羽霓拖着铁链子过来了。</p>

她如受惊的小鸡仔腾地跳一下，坐在地上飞速退开，秦羽霓从未见过有人能用这姿势逃得这么快。</p>

秦羽霓蹲下来，拿起滚落的，另一端缠在她脸上的纱布，似笑非笑：“要包扎？这个我最拿手。”</p>

“你想怎样！”</p>

沈云珠发了一声喊，还想往后退，远离这个可怕的丫头。</p>

“别动，否则，在你脸上画个叉！”稍一威胁，她顿时老实了。</p>

秦羽霓笑着对枫白露点头：“你先回去。”</p>

舞女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手指绞着裙摆回屋去了。</p>

拿起纱布剪刀，秦羽霓继续枫白露尚未完成的工作。</p>

“我问你答，若有欺瞒......”秦羽霓猛地合上剪刀，明显感觉到沈云珠身子抖了一下。</p>

“好、好！姑娘高抬贵手。”</p>

“大当家叫秋棠，她原来是云中郡唐记商号的人，她是怎么当上大当家的？”</p>

秦羽霓上药、裹伤的手法更为娴熟，沈云珠发现真的是在替她包扎，彻底放下心来，徐徐开口：“秋棠她、她离开唐记之后不久，遇到了她男人——也就是原来的大当家崔十七......”</p>

少女手突然停住，沈云珠又紧张了。</p>

“继续！”秦羽霓发话。</p>

“是......崔十七也是被唐记赶出来的，不过他是英王殿下埋在云中郡的暗桩的联络人，那会他是直接向金剑先生负责的。等秋棠和崔十七好上，她笼络了原本崔十七手下的一批人，然后——</p>

毒死崔十七，成了新的大当家，直接指挥云中郡的暗桩。形势所迫，上面的大人们只好捏着鼻子认了，结果她做得确实比崔十七更好。”</p>

秦羽霓吐出一口浊气，唐记真是出人才呢。</p>

“她杀了唐家大半的人又是怎么回事？”</p>

沈云珠把秋棠领着手下和东琉人设计屠杀唐家，害死韩文君和伍仲谋的事情说了一遍，秦羽霓顿时就明白了。</p>

她利用东琉人急于寻找大花楼机的心理，迫使对方帮她血洗唐家。那个时候秦羽霓和春芽已经被杨之独绑了起来，李震和杨之独带着她们秘密转移到城外与李凡汇合。</p>

没想到唐家的祸事还是和自己有些关联啊，秦羽霓心情沉重，咬着下唇，一言不发。</p>

沈云珠见她无视自己，伤口也包扎好了，便轻手轻脚地退走了。</p>

其余女子眼见得这般情形，也只有自咽苦果，各自散了。</p>

张翠翠喊了两声姑娘，见秦羽霓没有反应，跺了跺脚，先回去把赏赐藏好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