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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那会儿，我刚开灵智，差不多等于一个刚睁眼的孩子，你指望我知道些什么？”落渊道。</p>
“哎，说道开灵智，我有一件事在就想问你了。”</p>
“什么事？”</p>
“你为什么要化成这个样子？”葛少秋问道，他看过落渊的原型，想不明白为什么原型那么威风的一把刀，要化成一只麻雀大的鸟。</p>
“哦，因为鸟有翅膀，而且小一点，不起眼一点也好躲藏。”落渊道。</p>
“躲，你不是妖怪吗？也会害怕？”</p>
“为什么妖怪就不会害怕？”落渊看着操练的士兵突然道：“你知道我的原型是什么吗？”</p>
“额……不是刀吗？”</p>
“不是，我原本只是山上的石头而已，后来被人捡走才铸成了刀，开了灵智。”</p>
“所以你很感谢那个捡走你的人？”听到落渊被铸成刀开了灵智，葛少秋下意识便这样认为。</p>
“感谢他？我呸！要不是被他捡走，我就是山中一块最不起眼的石头，你们人类的战争管我屁事！”落渊突然激动了起来，为了被人发现自己说话，拼命压低了声音用气音“吼”道。</p>
发完火，“吼”完话，落渊传了口气，在震天响的呼喊声里，它正经了神色问道：“小子，是不是要打仗了？”它看不懂士兵们演练的东西，但这那些孩子眼里的精神气，它太熟悉了。</p>
“恐怕是的。”葛少秋淡淡道，没显出任何情绪。</p>
“你不怕打仗吗？”落渊问。</p>
“不怕。”葛少秋道。他家里世代为将，怕打仗那不是说笑吗？</p>
“你是轻狂，可我……有点怕的。”落渊喃喃道：“我开灵智，就处在铺天盖地的血腥气里，到处都是喊杀声，鲜血四处飞溅，一个个年轻人接连在我的面前刀下，我讨厌这种充满死亡的地方，可我跑不了，因为我只是一把刀而已。”</p>
“然后你就化了形？”葛少秋顺着往下问。</p>
“我倒是想，可是器物化形很复杂，我不聪明没那本事。那个混乱的年代里，我身不由己辗转了很多主人，经历了无数的战场，杀戮这种事，我看腻了。”落渊道。</p>
“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葛少秋觉得落渊好像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p>
“从我被铸成刀开始，杀戮是你们人加给我的名头，我原是不喜欢那玩意儿的，不过沉沦多年我也习惯了，只是一直希望自由一点，不在做刀受人摆布，所以化形化成了鸟，这样除了水里不能去，我哪都能跑。”落渊道。</p>
“我算是逃出来了，我活了，不在像从前那么身不由己了。可看看眼前的这些孩子，他们和当初的我有什么区别呢？或许他们的命还没有手上的兵戈贵。还有你……”</p>
“我？我又怎么了？”葛少秋以为落渊是同情那些上战场的士兵，谁知落渊把话头扯到了自己身上。</p>
“你不怕战场是你还没经历过，等你经历了就会怕了。”</p>
“若我还是不怕呢？”葛少秋不服气，打口水仗反驳道。</p>
“不可能不怕的，除非你是傻子。”落渊知道葛家的家风，在葛家畏惧战场肯定是丢脸的事，所以不和葛少秋多做争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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