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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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在某些时刻，她等待着你表明心迹，但是过了这个时刻，不论说什么都无力回天。</p>

悬星的错误就是，在应该做出选择的时间，不作为，选择权就交到了于宣的手里，她的决定是极端的，极端伤己的。</p>

除了爷爷，所有人都不知道于宣的实力，即便是父母，也只知道她是月中人，不宜结亲。</p>

村中来了很多陌生人，他们来了之后便蛰伏在村长的硕大别院中，很少出门。大家都议论纷纷，说这些人来头绝不简单。</p>

“少主，我们还是要尽早去抓那魔障。”</p>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里被地脉搅扰，定位无门，在村子之外寻踪却是毫无所获，现在能做的只有做好万全准备，待月中人成亲仪式结束，干扰散去，再将他抓获。”</p>

“门主下了死令，抓不回他，我们都不得回宗门。”</p>

“你无需多言，我心中有数。”</p>

成亲那日。</p>

槐花落尽，枝叶仍然繁茂，除了泥土中残留的些许白色花瓣残骸，一切都仿佛两月前的初春光景。</p>

这个婚礼声势不算浩大，仪式沿用旧习，拿八抬喜轿接了于宣，便往张家亲送去。路上有村民都指指点点。</p>

“不知道这老于家怎么想的，这不是将女儿推入火坑吗？”</p>

“就是说呀，这不，前几天阿宣她姑姑还特地回娘家来问了，发了好大一阵火，没过几分钟就丧气地出门离开了。”</p>

“你们乱说什么，这是阿宣自己同意的，以死逼迫全家人同意呢，不知道老张家那孩子有什么好的，让这么个好姑娘为他要死要活。”</p>

他们的语气中有疑惑，有惋惜，有五味掺杂的情感，却没有丝毫的祝福。</p>

于宣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只是端庄两手交叠静置腿上，沉默地坐在喜轿里，在一路颠簸中等待着。</p>

远处的庆祝烟花炸出一片无色的绚烂，隐约可见，那是隐匿的信号，一切都准备就绪的箭矢，在拉满的弓弦下，只等松手刹那，迸发出巨大的力量，掀翻这方阵地。</p>

花轿，停了。有人细扫了轿门前的小片区域，这本应当是父亲为女儿送亲前最后的宠溺，却意料之中地找人代劳，父亲，还是不肯原谅我。</p>

有人轻踹了轿帘，红绸上织满了华贵的繁复花纹，荡起半面喜帕，那下面的新娘，表情冷得可怕，不像是办喜事，而像是去奔赴一场盛大的危机夜宴。</p>

接着便是常规的行拜礼，入洞房，很快，便有人推门而入，脚步声愈发近了，喜帕下的于宣只能看到他穿着暗红色的喜服，缓缓朝她走来。</p>

“既然来了，我便早些帮你把病治了，然后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了。”</p>

“......”</p>

长久的沉默，于宣直接掀了自己的盖头，入眼的不是张温临，是祈热。</p>

他的目光直入人心，脚步却顿住了，怯怯地不敢靠近。</p>

“用帮他治病交换什么呢。”他娓娓道来般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百般琢磨的小孩子。</p>

“如你所见，换这场婚礼，换他娶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