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卿卿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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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啊。”松墨笑的很温柔，连周围的空气也不带一丝的风，生怕吹到这温柔的姑娘，“以前的事情已经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师兄他们烤兔子被师傅抓了个正着，当时都是倔得很，怎么都没说一句话。后来跟我熟了，还给我带烤肉。你以前还为我烤过兔子。”</p>

松墨边说边用手势去比，最后开心的指了指沈翊，“只可惜，野味太香，把师傅的猫惹了来，那小畜生精得很，见我们不给就直接把师傅叫来了。”</p>

“然后呢，我们受罚了吗？”</p>

沈翊眼睛弯弯看着松墨，让姑娘家一下红了脸。</p>

“翊郎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就被师傅罚了一个月的晚课。”</p>

沈翊想了想，觉得这事字自己做的出来，“那上一次秀娘说我以前也有失智的时候，是什么情况？”</p>

松墨沉默良久，说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老事了，你也不想知道。况且，你现在也并不记得我吧。”</p>

“不是的，”沈翊轻笑，“我现在，依旧心悦于姑娘。”沈翊想告诉她自己已经记起了她，可哪有这句来的撩人。</p>

“是吗”松墨眼睛往斜下瞥了瞥，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翊郎并不是拜入师门的，而是被师傅抱回来的。当时我已经跟着师傅开始行医的，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你那样的症状。师傅和我守了你七天，期间师傅偶然间才得了一张方子，这才救好了你。不过那药却是再也离不得了，不然病发之后，就会有失忆之症。”</p>

“原来如此，实不相瞒姑娘，我上一次得这个病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醒后果然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但靠着一身武艺进了裴府，当了裴离的师傅。”</p>

“原来如此。”松墨喃喃自语，“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没回来的，真是……”松墨说的急了，咳出了血来。吓得沈翊赶紧叫来在院子里练功的裴离，让他下山去找秀娘。</p>

“翊郎。”松墨拉了拉沈翊的衣襟，唤到。</p>

“我在。”</p>

沈翊的声音总是能给人安全感，可是这个人却不怎么靠谱，说起来倒是个浪子。但现在这个浪子想要回头了，上天却不给机会。</p>

“不必叫了，医者不可自医，可我却拿药让自己多活了这么久，如今看见你已经很好了。秀娘离这里太远了，她这一来，让那些病人怎么办……”</p>

松墨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没了声息。沈翊感觉这就是一场梦，他在这场梦里待了太久了，如今被人一棍子打回了现实。沈翊感觉心里有东西被渐渐撕出来，有点疼。</p>

沈翊抱着松墨的冰冷的身体定坐了很久，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突然又回了神，一个人帮松墨擦洗了手脚，换了外衣，最后给她的嘴上抹了胭脂，松墨一直看起来素雅，这胭脂倒是衬得她娇媚了不少。可惜那双眼睛再也睁不开了……</p>

沈翊想起来自己以前在裴府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人在呼唤他，虽然他一直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从看见松墨第一眼开始就认定了。不是因为他还记得，那是一种出于灵魂的肯定。</p>

就是她。</p>

等秀娘和裴离再回到医庄时，左右不见沈翊的踪迹，后院孤零零的立着松墨现在的住处，深入地下阴冷无比。</p>

“姐姐！”秀娘见此情景直接站不住了脚，扑倒墓碑上便哭了起来，“都是秀娘的错，秀娘不该把他们带回来。”</p>

“王姑娘，节哀。”裴离听那些病人称呼秀娘“王娘子”，猜想这应该是秀娘的姓，实在男女授受不亲，他唤一个姑娘家乳名算什么事情。</p>

却不想这一句“王姑娘”倒惹了人不高兴。</p>

“裴子卿”秀娘红着眼睛瞪了眼裴离，“我家的事，你凭什么管，要我说你赶紧回你的府宅里好好当你的大少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