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事件视界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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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体型来看，那似乎是个男人，右手搁在桌面上，不停地按动圆珠笔。</p>

“想清楚了吗？”对面的人发出古怪的电子声。</p>

“嗯？”王巢怔了怔。</p>

似乎他们刚才正在进行一场对话，而王巢却刚刚醒来。</p>

这就像一个梦，无法记得开始，无法感知到时间地点。</p>

“选择，那两个选择，想清楚了没有？”对面的人停止按动圆珠笔，身体往后一靠，把一张纸推到王巢面前。</p>

“什么选择？”王巢看到纸上只有两个字母，A，B。</p>

“刚才说过的…… A，进入停滞实验室，你将在里面度过十年，出来时，现实时间只走过十分零三秒。B，进入跃迁实验室，你在里面只需要待一个小时，出来时，现实时间将跨越150年，你需要把一些东西带给未来。”</p>

“做这个选择，我有什么好处？”王巢把雪茄叼进嘴巴，用牙齿咬着，从烟雾中看向对面。</p>

“选择A，出来后你将获得特赦，选择B，”对面那人笑了，“说不定150年后的人会为你建立一间博物馆，那么，你同样获得自由。”</p>

“所以你的筹码只是可笑的自由？送我回堆肥场吧，那里的蠢货比蟑螂都多，想必你会有更好的人选。”</p>

“王巢先生，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有很多称呼，暴君，伊万，阿提拉，我甚至怀疑王巢并不是你的本名，而是源自一位古代东方的刽子手。</p>

你统治过黑暗世界，双手沾满了鲜血，你声称要维持罪恶的秩序，却只带来恐怖和混乱，你曾无数次给跪在你脚边的人以选择，而今天，你也只有这两个选择，别无他途。”</p>

王巢咧嘴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雪茄的烟雾无法遮蔽他双眼的寒光：“真是正义凛然的演讲，可惜，这个玻璃帽子无法保护你，宝贝，我会找到你，并且让你了解那些称呼真正的意思，我选A。”</p>

空气陷入沉默。</p>

王巢很有耐心，他喜欢看着道貌岸然的家伙们恐惧，颤抖，直到弯下膝盖，跪地求饶。</p>

然而，对面那个人缓缓站起，上半身前倾，玻璃面罩探到了王巢眼前。</p>

磨砂玻璃中隐约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愤怒，稚气，唯一缺少的是恐惧。</p>

“我并不害怕你，王巢，你其实是个懦夫，”那个年轻人的眼神清澈，“所以，我送你一程……程，程，程……”</p>

年轻人的话语出现了诡异的卡顿，就像程序出了BUG，一直在重复最后一个字。</p>

“嗯？”王巢愣了下，这一幕让他再次产生不真实的游离感，他缓缓环顾四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泛起。</p>

这时，年轻人重新说道：“我并不害怕你，王巢，你其实是个懦夫，所以，我在这里等你。”他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异常完全没有感觉。</p>

说完这些，年轻人敲了敲桌子，起身准备离开。</p>

王巢突然问道：“你是谁？”</p>

“你刚才不是声称会找到并且报复我吗？”年轻人转身说道，语气不屑。</p>

“我们之前见过？”王巢猛地一挣，发现不知何时，手脚被椅子上的金属环固定。</p>

“什么意思？”年轻人明显愣了一下。</p>

王巢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p>

“呵，懦夫，我可以告诉你，我叫……”</p>

年轻人的话戛然而止，同时，他的身体也骤然凝固。</p>

无论是否刻意，正常的人类都会不自觉地晃动，最起码胸膛会起伏，王巢完全分辨得出面前的人是呆住了还是凝固了。</p>

年轻人的整个身体如同变成了雕塑，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一丝挪动。</p>

王巢缓慢地靠在椅背上。</p>

这种无法理解的场景让他有些紧张。</p>

几分钟后，年轻人突然动了，他僵硬地走到桌边，捡起了那只圆珠笔，声音不再是电子音，而以一种阴郁嘶哑的嗓音说道：“结束了。”说完，猛地举起圆珠笔，朝王巢的头颅刺去。</p>

手脚被禁锢的王巢缩了一下肩膀躲开刺来的圆珠笔，腰部用力，一头撞在了年轻人的防护面罩上。</p>

这一下瞬间撞破了玻璃面罩，碎片将年轻人的脸划出一道伤口，然而他根本没有像正常人一样后退或者闪避，反而又上前一步，压住了王巢，再次挥起手臂。</p>

这一次，王巢无法腾挪，眼睁睁看着圆珠笔直往自己的脖颈刺来。</p>

轰！</p>

房门被一脚踹开，冲进一个同样穿着全身防护服的壮汉，一下子将年轻人扑倒，圆珠笔在王巢脸上划出一道血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