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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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原谅我……”</p>

伊娃泪流满面，捂着心口坐倒在地。</p>

一阵脚步声从巷口传来，拉孜僵硬地转过身。</p>

梅卡托克脸上挂着冷笑，一双三白眼中，黑色的瞳孔看起来似乎属于某种冷血动物。</p>

站在他身侧的，则是身着金色长袍的布莱恩。</p>

“欢迎来到新世界，拉孜，”布莱恩志得意满地笑了笑。</p>

拉孜从未想过，兄妹重逢会是这样一个场景。这一刻，他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只是怔怔地转回头问道：“伊娃，为什么?”</p>

“哥哥……”伊娃泣不成声，“黑石郡完了……人类完了……我不能看着你……看着你死啊…我宁愿你活在这个世界里……”</p>

“完了？为什么？”拉孜的心冰凉一片，喃喃问道。</p>

布莱恩的声音带着笑意，适时响起：“因为伟大的创世神已经重生，人类将在他的思维中获得永生。”</p>

拉孜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妹妹，他想从妹妹眼睛里看到对这种疯言疯语的耻笑。</p>

然而，满脸泪水的伊娃捂着嘴巴，哭泣着，眼神中只有绝望。</p>

“我记得你，阿图罗实验室的工程师？”梅卡托克随意走了几步，阴沉说道，“你在这个时候连接神经漫游……让我猜猜……公会里的那些老不死出山了？”</p>

没等拉孜回应，梅卡托克接着哼哧哼哧笑了几声：“噢，我知道了，他们觉得你从未连接过神经漫游，所以可以随时强制下线？可笑，一群蠢猪……”</p>

拉孜缓缓蹲下揽住了妹妹的肩膀，一言不发。</p>

“我真想看看谜底揭晓的时候，那帮蠢猪的表情……”梅卡托克笑起来像一头哮喘的鬣狗，“拉孜，高贵的人类会永远生活在伊甸园中，而毫无希望的现实所能剩下的，只有战争。”</p>

“皈依创世神的怀抱吧，”布莱恩走到拉孜身后，伸出了右手，璀璨的金光正从他指尖迸发，在触及拉孜后背的瞬间，拉孜猛地仰起头，撕心裂肺地痛嚎起来。</p>

伊娃被哥哥扭曲的表情吓得往后缩了一下，身体抖如筛糠。</p>

突然。</p>

拉孜的身体出现了虚影，接着骤然消失。</p>

布莱恩的手僵在半空，片刻皱着眉头低沉问道：“怎么回事？”</p>

“他强制下线了，”梅卡托克眼角抽搐了一下。</p>

“这不可能？”布莱恩惊怒道，“‘创’已经将无尽虚空删除了，这里是‘新世界’，这个时候怎么可能逃离？”</p>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三人头顶响起：“因为王巢。”</p>

三人猛地抬头，看到了一个不停变换的超正方体，它就像四维空间在三维空间的投影，遵循着人类无法理解的规则变幻着形态。</p>

“创……”布莱恩单膝跪地，低下头，双手摊开举过头顶。</p>

梅卡托克厌恶地屑地瞥了一眼虔诚的布莱恩，仰头问道：“又出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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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p>

机械鸟区偷渡站，黑格尔诧异地望着提前醒来的拉孜。</p>

一旁的端口设备还在嗡嗡运转，显示连接状态的蓝色光点依旧闪烁，但拉孜却醒了过来，正侧着身体，把脸伸到床边剧烈呕吐着。</p>

整个偷渡站已经被清空，所有连接过神经漫游的人被集中带走，只剩下黑格尔、莫里、伊娃以及三个莫里的亲信。</p>

厂房里十分安静，只有拉孜干呕的声音。</p>

几分钟后，他才缓过一口气，直挺挺地躺倒，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p>

“FU*k，失败了？”莫里低声问道。</p>

黑格尔摇了摇头，上前握着拉孜的肩膀晃了晃：“拉孜？神经漫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