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奇迹的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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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你还记得吗，我和你一起，做的好多好多人偶……”</p>

女孩嗫嚅着，颤抖的手摸着男孩的脸庞，“你专心的时候，真的好帅……”</p>

“艾莉莎……”格林捧着她冰凉的手，忍不住鼻子一酸。</p>

“我还想着以后嫁给你，看样子不行了……”</p>

艾莉莎微笑起来，“格林，忘了我吧，找一个漂亮的，善良的女孩子……”</p>

“不，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p>

格林的泪水渐渐盈满眼眶，紧紧握住女孩冰凉的手，“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艾莉莎！”</p>

“笨蛋，”女孩低下头，声音更微小了，</p>

“格林，我要走了，你能抱着我吗？”</p>

格林的泪水再也无法自抑，他哭着、笑着、颤抖着，紧紧拥抱着少女漂浮着的、轻若无物的躯壳。</p>

少女的身体渐渐羽化，格林的怀里一空。</p>

“不，艾莉莎，不要！”</p>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化为黑色的羽毛！</p>

浓密的漆黑羽毛缓缓流动，在地面上形成一只年迈的喜鹊。</p>

与帕特里克的死亡如出一辙，喜鹊迅速衰老，鸟喙褪色、羽毛掉落，皮肤皲裂，眼看就要化为尘土。</p>

——陡然间，一道亮光划破他的脑海！</p>

帕特里克掉落的能力不是【治愈】，却可以将人的皮肤生长在一起；那么也许这种能力，能让艾莉莎……</p>

格林猛地伸出双手，捧起奄奄一息的喜鹊，声嘶力竭地呐喊：</p>

“结合（Combine）！”</p>

……</p>

诡异的事情突兀地发生了。</p>

当格林再次睁开朦胧的眼，发现蓝山早已消失不见，自己竟然身处一处巨大的广场。</p>

正是破晓时分，伟大祖国的生日，广场上的人们摩肩接踵，翘首以盼。</p>

这是格林前世在现场观看过的唯一一次升旗仪式。他千里迢迢从南方赶往国家的心脏，为的就是增长见识，感受泱泱大国的强盛。</p>

地平线上射来破晓的绚烂光芒，摩肩接踵的人海中，格林踮着脚，仰起头，看着冉冉上升的红旗，直至顶端。</p>

……万众一心，冒着炮火，前进！</p>

“啊，格林，原来这就是你的梦境吗？”</p>

听到身后好奇的声音，格林忽地愣住了。</p>

他懵懵懂懂地转头，看向了身后。</p>

就在他的脚下，时空的界线分开了大地和苍穹！</p>

世界的西方，是1935年的纽克，繁华的街道上行驶着老式的汽车，人来人往；世界的东方，是金瓦红墙的城楼，红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p>

而在道路的正中央，一个巧笑嫣然的少女就站在那里。黑色的长发随风飞舞，乌黑靓丽的翅膀乖巧地背在身后。</p>

——那就是她的梦境啊。</p>

没有滞涩，没有阻碍，完全的理智和清醒，带着所有的记忆如同江河般涌来！</p>

“艾莉莎！”</p>

青年快步地奔向少女，少女扑扇着翅膀，像小鸟归巢般扑向青年。</p>

两人紧紧相拥。</p>

女孩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用双翼搂着男孩的肩，嗫嚅地说着：</p>

“谢谢你，托你的福，我回来了。”</p>

两个世界的时间同时静止，车流僵硬，红旗凝滞。</p>

……</p>

等到情绪舒缓，格林的理智唤起了他心中的某种担忧。</p>

他仍然微笑着，只用一只手搂着少女，另一只手指向金瓦红墙的城楼，稍微有些语无伦次地介绍：</p>

“艾莉莎，实际上，我来自2020年的泱泱大国……你看到的就是全国最大的广场，城楼上的人像是我们伟大的元勋……现在刚好是10月1日，国家的生日……”</p>

“不要掩饰啦，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情，”</p>

艾莉莎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忐忑的心跳，“你在害怕，害怕我只是你的幻想？”</p>

格林不安地点头。</p>

“你要是有怀疑的话……嗯，这是队长的办法，我教给你，”</p>

艾莉莎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窃窃私语；格林仔细倾听。</p>

半晌，女孩结束了倾诉：“好了，就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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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的林间，寒风诡异地不再吹刮。</p>

一摊漆黑的羽毛堆在格林的脚下，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瞳孔没有反射。</p>

队长如同雕塑一般站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而他的两名队员正站立在左右，静静守候。</p>

良久，队长终于有了动作。他闭着眼，低下头：</p>

“我……我对不起约翰先生。”</p>

“队长，节哀。”游侠红着眼，递过一张纸巾。</p>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格林忽然动了。他霍然回首，认真地询问：</p>

“队长，我有三个问题想要问你。”</p>

小队三人都顿时愣住。</p>

半晌，队长猛然抬头：“问。”</p>

“请问你最讨厌的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