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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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为何攻击我？”</p>

那官兵一边缓缓后退，一边警惕的看着小六子三人，直至靠到了一面墙壁。</p>

小六子看着官兵的动作，就知道遇到了练家子，他们三个要拿下此人恐怕要费些手脚。</p>

“拿来。”小六子伸出手，对着官兵不客气的说道。</p>

“你想要这个？”官兵提起混天王的头颅，随后摇了摇了头，继续说道：“这个不能给你，这是我的投名状。”</p>

“小六子，军师说了，如果他来了荒村就带他回寨子。”这时之前说话的暗哨来到小六子耳旁边说了句悄悄话。</p>

“跟我来。”</p>

小六子对着那官兵打了个手势，转身就走，两个暗哨跟在了他的后面。</p>

那官兵皱眉四下张望了片刻，就明白了，这就是来接应自己的人，不然谁会半夜三更的对一个人头感兴趣，想通了这一点，他不再犹豫跟了出去。</p>

土洞里王则之给兄弟们发完衣衫鞋子，就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那是他脑海里对于军队的一些记忆。</p>

因为他将土洞里的人当成了第一批手下，他要带着这群人在这乱世之中干一番事业。</p>

“兵种得分类，远程的弓箭手，近战的火铳兵，三眼铳射程太短，近战反而威力巨大只能算近战兵种，还得有长戟兵，刀盾手...”</p>

“班长，这里就叫班总好了，一班十人，外加一班总，十班一排，外加一排总，依此类推...”</p>

王则之舔了舔毛笔的上的毛，继续想了起来。</p>

“职称有了，薪水怎么发呢？将来会有连续几年的大旱，粮食会成紧俏物，就以粮食来发好了。</p>

普通三口之家一个月一石几斗粮食就够了，就这么办，班总一月一石三斗，排总一个月两石三斗.....”</p>

王则之一边写一边计算，另外还有一些写好的标语。</p>

“开山刀，均田地，三年期，免田赋。”</p>

“期过摊丁入亩，地丁合一。”</p>

“消丁银，去火耗。”</p>

“打贪官，除污吏。”</p>

他将写好的标语一张一张的摆放整齐，继续埋头书写了起来。</p>

一直写到脖子酸痛，他抬头活动了一下脖颈。</p>

他这才发现土洞里的兄弟们都睡了，混天王床前的油灯不停的摇曳，没那么亮了。</p>

他走了过去，挑了挑灯芯，又上了香。</p>

“军师。”在他挑灯芯的时候小六子回来了，他看着王则之认真挑灯芯的背影不由红了眼睛。</p>

“小六子回来了。”</p>

“是，您要的人我带回来了。”</p>

小六子退下，让出了位置，露出了他身后的官兵。</p>

“在下不辱使命，带回了混天王的头颅，请查验。”</p>

那官兵说着，单膝跪地，双手奉上混天王的头颅。</p>

王则之双手接过混天王的头颅，打开装人头的木笼子，轻轻的拿出来，一步一步走到混天王的床前，在他的脖颈前摆好。</p>

又拿来一块打湿的布，给他细细的擦洗起来。</p>

就在那官兵说话的时候，土洞里有人醒了过来，他们听到那官兵的言语，又看到王则之擦洗人头的样子，一下就红了眼眶，于是他们推了推身旁的兄弟。</p>

土洞里越来越多的人醒了过来，一个个往混天王的床前聚集。</p>

王则之擦洗好混天王的头颅，烧香，点烛，跪拜。</p>

这是他记忆中，这个世界的丧葬过程。</p>

“魂归来兮，混天王归位，众兄弟跪拜。”</p>

王则之起身，转过来对着土洞里的人们大声喝唱起来。</p>

土洞里的人说听到这声喝唱纷纷跪拜起来，有些人更是哭泣起来。</p>

“披麻衣。”</p>

这是王则之在他们换衣服的时候就准备好的。</p>

“噙口钱。”</p>

王则之来到混天王的床前，把几枚准备好的铜钱放到了他的嘴巴里。</p>

“隐身草。”</p>

隐身草是按照亡人寿数数来相同的杂草，放到棺木下的。</p>

但是王则之不知道他的年岁，他问过李小旗，他也不清楚，所以只能根据他的样子，估摸了一个年岁放下去。</p>

“绊脚绳。”</p>

王则之拿来提前做好的绳子，绑到混天王的脚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