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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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拒绝过墨卿，但不代表她没有拒绝过其他追求她的人。</p>

师傅的问话，她想了半个月，最后才单独找了过去，同师傅讲明了心意。</p>

“我愿意以身相许，以报救命之恩。”</p>

于是，无曳就还了俗，他不再去往山下了，苦海观里有了他的房间，他每日里都是陪着她，粘着她，对她好，对她说话，欢欢喜喜的情话，他说了许多，每一次，在他期许的眼光里，苏谨莫都只是低着头，既不离开，也不回应，只是沉默着。</p>

他拉她的手，她没有拒绝，他靠近她的呼吸，或深或浅的亲吻，她也没有拒绝，甚至是好几次都热烈到过分的亲热，她也没有反抗。</p>

他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疼爱，她看着他，总觉得心脏会跳满半拍，为此，她还吃了半个月的补药。</p>

那时候多傻，傻到这么热切的喜欢着一个人，看着他满心欢喜的眼神，听着他充满爱意的情话，自己却像个木头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p>

“莫莫，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我也明白，你不擅表达，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的，一生一世，只等你一句话，一句我也喜欢你。”</p>

无曳从来没有怪过她，甚至还很理解他，他们一起准备新服，一起等着他的头发长长，她每天都会替他梳发，耐心的等着那一天到来。</p>

原本，那个春日，等到无曳的师傅归来，他们就会在道观中成婚，之后，就像是师兄师姐们一样，从山门中搬出去，找到自己的安身之处。</p>

无曳说，他行走许久，看中了一处靠水的小镇，在哪里，他们两个人一起，一定能过的很好。</p>

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墨卿记忆里的小镇，就这么磨灭了。</p>

春日未到，寒流回冬，漫山遍野的大火，烧了许久许久，再一次面对堆积如山的尸骨，再一次看到那群可憎的魔头。</p>

这一回，依旧是从尸骨堆中爬出来，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p>

无曳在最后一刻护住了她，一如她的父母，他们都将她护的很好，却把自己的命丢了。</p>

这样的结局，在墨卿的胸口上开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像是骨血都被搅碎了一般，完全没有了痛觉。</p>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跪在漫山遍野的灰烬中三日，看着燃烧的火焰化为灰烬，看着夜里的白霜洒满人间，看着灰褐色的雨水，冲刷着干涸的血印，她抱着无曳，麻木到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p>

要是能够再给她一次机会多好啊！</p>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什么都不讲。</p>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把心底的欢喜与爱恋，都一遍又一遍的说给他听。</p>

可是，她已经没有机会了，茫茫山野，渺渺人世，她想到了去死。</p>

结果，生死关头，她却遇到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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