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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工作?”</p>
“嗯。”</p>
“怎么样?”</p>
“还行。”</p>
严华兰笑着打量林希,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似是忘年之交,寥寥几句便能明白对方所想,想必林希的求职之路没有看上去轻松啊。</p>
“严阿姨。”林希唤了一句,欲言又止。</p>
严华兰笑笑说道:“怎么,是有什么话想说,又觉得老太婆接不上?”</p>
林希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就是,心里有些疑惑,但又明白这话跟您说了怕又要平添一人烦恼。”</p>
“你这孩子,就是想的太多,什么事都要想出个最坏的打算来,说说,有什么疑惑。”</p>
林希掖了掖大衣领子,眼神里有疑惑,有期待,更多的是慌张。</p>
“严阿姨,你说,35岁之后,女人一般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p>
林希问出了心中所想,但严华兰仔细思索,现如今35岁的年轻人大多都还在努力拼事业,林希这么问,想必是心中有些迷茫和动摇。</p>
严华兰起身走向琴桌,摸了摸古琴弦:“现在年轻人的选择太多样化了,有的人相信努力就会有好的结果,也有的人选择随世事逐流但求与岁月静好。”语毕,严华兰坐在木凳上,拨动琴弦,几声悠远的琴音,让林希浮动的心绪渐渐沉了下来。</p>
“我只能跟你聊聊,我35岁时的选择。”严华兰笑着看向林希,这会是一个悠长的故事……</p>
付君怀回到家中时,严华兰正端坐在阳台,家里也没有开暖气,付君怀鞋都没来得及换,连忙打开暖气,走到阳台。</p>
“严女士,你这样是不是想生病啊。”语气平和,略带些责备。</p>
严华兰回过神,想起林希下午说的话,现在的年轻人,连生病都是罪过,若是长辈再出点问题,八只手都顾不过来。</p>
因坐的有些久了,双腿麻痹,一时间严华兰撑着扶手没站起来。付君怀搀扶着她回到客厅,此时已是夜里10点多了,严华兰坐在阳台上,是要看尽万家灯火么?</p>
“小西你看啊,小区里的灯亮的是越来越晚了。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不容易。”</p>
付君怀半蹲着给严华兰搓着手掌脚背,心里思忖着想必今天她又跟人闲聊,感慨颇多了。</p>
付君怀起身拿来一条毛毯盖在严华兰腰间,换好鞋,便去餐厅将桌上阿姨烧好的饭菜拿去厨房,打算热一热,今天的晚饭,严华兰用的实在是少了些。</p>
“小西,你别忙,过来陪我说说话。”</p>
付君怀放下手里的碗碟,冲了冲手,将围裙解下。心病还需心药医,付君怀看着严华兰:“那我给你泡杯茶,拿点坚果,咱们一边吃一边聊。”</p>
喝了口热茶,祖孙二人一齐满足得吁了口气,相视一笑。</p>
“小西啊,你们互联网是不是一般不招年纪大的女员工啊?”</p>
“那要看什么职位了,高级管理岗一般还是需要经验丰富的人才能胜任的。但不可否认,在人才选择上,男性的确比女性有优势,特别是30岁以上。”</p>
“因为怕女人结婚生孩子么?”严华兰皱着眉看向付君怀。</p>
付君怀笑笑:“人事肯定会考虑这些因素,但具体还是看能力是否匹配。毕竟没有哪个老板希望自己的员工一上班就请婚假产假吧。”</p>
“但这是正常诉求,国家规定啊?”严华兰歪着头,眼旁的每一条细纹仿佛都在诉说着不满。</p>
付君怀将自己已经捂热的手附上严华兰的手背:“是,所以还是主要看能力,其次看投入度。有的人可能会抱着找份工作养老的态度,而有的人则是觉得自己还能再拼一把与公司共赢,任何招聘者都希望招到的人是后者。”</p>
见严华兰还是一脸的不乐意,付君怀决定拿她举个例子:“比如,严女士,你今年30岁,未婚未育。”刚说到这儿,严华兰便被付君怀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30岁,未婚未育?她30岁的时候他妈妈都会打酱油了。</p>
“严女士,严肃。”付君怀假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现在要找一份工作,且面试单位也觉得你挺合适的,那么你是打算上班以后专心谈恋爱呢……”听到谈恋爱三个字,严华兰笑着朝付君怀挥了挥胳膊,付君怀一躲继续问:“还是努力工作呢?”</p>
严华兰一撇嘴:“那依我的性子,肯定是努力工作了。”</p>
付君怀一合掌:“恭喜你,严华兰女士,您被录用了!”</p>
茶杯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祖孙二人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窗户外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夜里10点半的上海,多得是刚刚开始或刚刚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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