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靠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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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虽深，但在皇城内宫之中，却依然灯火辉煌。</p>

距离新皇登基之日，越来越近，整个帝京长安都在彻夜不眠地加紧准备着。</p>

御林军与禁卫需要进行调整，为举行盛典的京城治安做最后安排。皇城内外需要添彩装饰，入京参与庆典的人员衣食住行，需要筹备。大典祭祀仪式，以及祭天玄宫的建立，都在做最后的忙碌。</p>

巍峨宫墙后，“元德宝殿”中同样灯火通明。</p>

但是今夜的殿外，却格外安静。禁卫和太监宫女们，虽然也是忙碌地来往，但是脚步不敢有丝毫大动静，个个噤若寒蝉。</p>

刚刚就有两个太监，以及一个宫女，被活活打死给扔了出来。元德宝殿寝宫内，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皆是恐惧不明。</p>

此刻，殿内大堂烛火昏暗，内里的皇帝寝宫中，却不断地发出暴怒的声音。一件接一件的玉器金樽，都被扔出来，砸得满地都是。</p>

“朕养你们，还有什么用？”</p>

“区区一个寒山小寺，居然一再羞辱朕！你们说，这是佛门在打朕的脸，还是你们这些臣子们，在打朕的脸？”</p>

“死了两个太子府客卿，又死了一个长安城城守，就连御林军御封将军的手也断了，禁卫大都督的头发都烧了。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p>

杨莞身穿明黄色皇袍，在寝宫中怒不可遏。</p>

他已经不再掩饰自已的暴虐本性，不仅已经自称“朕”，而且已经迫不及待地皇袍加身。但在这个夜晚，这位新皇帝，所有威仪都是荡然无存。</p>

韩杰琥灰头土脸地躬身站在一侧，头发眉毛上都是烧焦的痕迹。而杨樊则是双臂骨折，打着吊带，也垂首站在另一侧。</p>

这二人都是高榜级修行者，完全用不着这般形象。但很明显，如此做法，也是故意给杨莞看的。</p>

“李虬髯不是远离海外？怎么会现身在寒山寺？还有7榜高人的真实造物信使，怎么会出现在寒山寺？难不成，你们要朕相信，是灵伽寺华蝉方丈亲自出手？”</p>

杨莞越说越是暴怒，又将一件玉器砸地，握着拳低吼道：“你们要朕相信这些？朕又如何能信？难道寒山寺的底蕴，比朕的大内皇宫还要强横？”</p>

韩杰琥强忍着唾沫喷到脸上的尴尬，半晌之后，再才沉声回道：“殿下，臣所说的，字字属实。李阀和华蝉方丈，已经毫无疑问和寒山寺有关！”</p>

到了这种时侯，惯于见风使舵的韩杰琥，就不得不顺着最合理的思路说。要不然，就实在无法解释，为何寒山寺有如此强大的底蕴。</p>

杨樊沉默不语，但韩杰琥说完，他也沉默地点头赞同。</p>

“荒谬，真是荒谬！”</p>

杨莞发泄一通之后，只能捏着鼻子，接受这个事实。他有些烦燥地来回踱步，仍是忍着怒气问：“那照你所说，朕需要黄蛟阴魂举行仪式的事，李阀已经得知？”</p>

“臣不敢断言，但是......”韩杰琥沉吟片刻，说道，“但似乎李虬髯现身，并非是想保寒山寺，而是想保那个玄奘方丈......”</p>

“你说那个来历不明的年青和尚？”杨莞沉声问。</p>

“正是。”韩杰琥点头，又接着说道，“不过，据臣最新打探回来的情报，这个年青和尚，已经不再用法号，自称殷锋。”</p>

“洛阳州、龙门郡，这片地域的情报官是谁？找出来，该杀！”杨莞森然说道，“从废太子妄图挖掘螭穴开始，一直到朕即将登基，许多大事皆是牵扯到洛阳区域！”</p>

“而朕，今夜今时，再才第一次，听到这个殷锋的名字！你们说，要情报官何用？该不该杀！”</p>

韩杰琥沉声道：“该杀！臣会马上更换情报官员。”如此说着，他心里却是大加腹诽。</p>

一个小小寒山，一间小小寺院，谁会关心主持方丈是谁？谁会关心玄奘是哪个？殷锋又是谁？若不是这几场大事，即使杨莞登基为帝，恐怕一生中也不会知道这个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