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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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当记得自己在村镇上受欢迎的程度。”傅晓晓直言道：“普通百姓喜欢你不会对你如何，可这达官贵人若是喜欢你，很可能……”</p>

未尽之言，就算不聪明的人也该听明白了。</p>

“小僧是出家人！”慧聪一脸惊恐。</p>

“出家人又如何？”傅晓晓拿出几分蛮横来，道：“就算成婚了，若是公主、郡主瞧上你了，要点你做她们的夫君你当如何？”</p>

“可是，若小僧不登台，那夫人答应要给的粮食……”</p>

“自然就没了。”傅晓晓摊手道：“养你我是不介意的，毕竟你曾是璀璨演艺的角，可若是还给你那么多的粮食，我怕其他人不服。那我这戏班子以后就招不到人了。”</p>

慧聪沉默了，“夫人要我如何选？”</p>

这一刻傅晓晓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孩子，这小和尚看着沉稳，实际年龄却只有十六岁。她说得那些话放在一个成人身上都未必能分辨清楚，她却要摊开给一个小孩，这不是吓唬人吗？</p>

傅晓晓看着他不答话，这让小和尚越发不安，“夫人……”</p>

“若有一日我保不住你，让你落在那些贪你姿色的人那里，你当如何？”</p>

这话说得让人无地自容，小和尚红着一张小脸，眼睛里却是肃杀，“那便死。”</p>

听这话的意思，小和尚是愿意登台的，甚至为此做了最坏的打算。傅晓晓笑了，越发觉得自己有些无耻，她说：“倒不至于就去死，你可以绝食抗议，等待我在外面想法子。适当的时候虚与委蛇。”</p>

“如何虚与委蛇？”小和尚一脸求知欲。</p>

“这个等你安顿好再同你细说，今日且先这样。”傅晓晓不知为何，因这一个词恍惚感觉肩头似仍旧压着一只令人作呕的大手，这种感觉让她无心再同慧聪细说，转身便要离开。</p>

“夫人？”小和尚有些疑惑的跟上来。</p>

傅晓晓不等他开口便道：“你衣服又脏又破，等一下我让人给你送一件新的僧袍。”</p>

“多谢夫人。”慧聪见自己唤不回傅晓晓，只得轻轻应了她的话。</p>

傅晓晓回到自己的住处，便见乳母站在院子正当中。她一脸急切地走到乳母跟前，乳母被她难得的风风火火吓得一个激灵，忙问怎么了？</p>

“不是说这院中有一处温泉眼吗？水池可搭好了？”傅晓晓一下下拍打曾经被人摸过的肩头，“我要沐浴。”</p>

“还没有。”乳母一脸困惑，跟着道：“不过有蓄水的大缸可用，夫人要用吗？”</p>

“用！”傅晓晓红了眼眶，“现在就要用。”</p>

“好好好，我立时就让人安排。”乳母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傅晓晓的手，“夫人为何一直揉搓自己的肩头？衣服都要被你扯破了。”</p>

“那个男人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了，我越想越难受。乳母……”此刻傅晓晓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姑娘的时候，受了委屈只能找家中长辈哭诉。</p>

乳母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一时间手足无措，“夫人先忍一忍……不然先把衣服换了？隔着衣服搭了一下，换了衣服就不觉得难受了。”</p>

“说得有道理！”乳母话音方落，傅晓晓便风一样的转入内室去换衣服了。</p>

乳母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蹲在不远处毫无察觉母亲回家的阿黛，此时小姑娘正撅着小屁股挖墙根的土呢，一下一下无比专注。她不由得失笑，招手让路过的丫鬟给傅晓晓准备温泉水泡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