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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艳阳高照的</p>
下午</p>
被冻死</p>
在回家的轻轨上</p>
……</p>
心口破了一个洞</p>
怪不得大晴天</p>
也总是冷</p>
……</p>
听说那天早上有大雾</p>
我见到了我梦中的白莲</p>
他从我身旁经过</p>
……</p>
四季不辨</p>
反正春天也有叶子黄掉</p>
我也懒得往邮局跑</p>
……</p>
东风去哪儿了</p>
今早看见一枝桃花开了</p>
可是昨夜她还才冒新芽</p>
……</p>
银子</p>
世界是银子的</p>
月亮是一片银光</p>
湖底游着银子做的小鱼</p>
……</p>
一只鸟飞过它对玫瑰说</p>
你不能再哭了你要学会坚强</p>
玫瑰说可我是一朵沙漠玫瑰</p>
沙漠玫瑰玫瑰啊不要哭泣</p>
所有的生灵都不值得</p>
……</p>
风匆匆来</p>
又匆匆过</p>
它知道我来过</p>
……”</p>
很多很多短诗。</p>
这些诗么，有些倒有趣，只是有些实在令人糊涂……比如这沙漠玫瑰到底是不是玫瑰？又比如，为什么春天有黄叶就不用跑邮局？随笔中她还写了：假如我得知永夜即将降临，世界再无光昼，我一定先自戳双目。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人。或许诗人都比较缥缈，尤其她还是一个喜欢四处漂泊的人。</p>
最后一首诗《秋天秋天》中写道：</p>
……</p>
秋天，秋天</p>
想起枫叶，你非要叫它红叶</p>
我指绿叶，说做个伴</p>
你笑了笑说，还应有黄页</p>
我再往后，全是泛黄的书页，没有了。我不相信就这样结束了，继续翻，一直翻到最后一面，两行字映入眼帘——</p>
我身非浮萍，不必清风偎。</p>
我生非浮萍，行过千条水。</p>
我突然又返到第一面，画了墙和青藤的那面，看到墙上一句我不曾留意的诗句——我心有蔷薇，无风花自飞。</p>
我问过她：“为什么喜欢蔷薇。”</p>
她说：“诗中自有答案“”，叫我自己去寻。</p>
我又问她：“那藤蔓上开的是蔷薇花吗？”</p>
她说：“三月的蔷薇不怎么开，四月的蔷薇才开得好。东西呢？我回头补上。”</p>
我递给她，忽然问：“你买票了吗？”</p>
她用平静的语气陈述：“你买了。”</p>
我说：“是。”</p>
她“哦”了一声，说：“那你有看到一面墙吗？那里的花很好。”</p>
我说：“没有留意。”</p>
她说：“那真是可惜。”</p>
我说：“没关系，下次再看。”</p>
她说：“嗯。”</p>
我问道：“你打算一直漂下去吗？”</p>
她说：“不啊，我在等——”</p>
我说：“等什么？”</p>
她说：“不知道。”</p>
叁</p>
最终我没有买到什么东西。因为她果断地、不爽地、带着点儿烦躁气息拒绝了我。并在接下来我的游说中保持了沉默，只是不停地灌水。看起来是真的渴了。我这个“罪魁祸首”实在不好意思继续下去，也就走了。</p>
我去搜了这首叫《咏蔷薇》的诗。我猜想这个名字如此规整，应当有很多诗都叫这个名字，我恐怕找不到她口中的那首。但，就是想找。</p>
页面弹出来，第一个是南北朝时期柳恽的，我扫到那句“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停住了，直觉告诉我，就是这首。</p>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p>
这是她向往的境界，还是她本身？</p>
我想到三月的柳絮，还要借靠东风。</p>
夜色尚淡，窗外望见一弯冷月，挂在柳边。我已冷静下来，回想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遇见了这么一个奇人，还和她破例——毕竟连相识都不算——交谈许久。</p>
夜色深处，乌云在云端淡漠笑着，月又落在柳边。</p>
四月的蔷薇才是真正的灿烂吧？</p>
我抬头望月，心如明镜。</p>
想着再等等好了。</p>
隔日，我想知道她还会不会在，于是去撞撞运气。</p>
运气不好，她不在。</p>
我只当巧了没碰上。</p>
接下来几天，都很巧，没有她。</p>
罢了。</p>
不过萍水相逢一过客，不在就不在吧。</p>
火车经过的“况且”声依然令人烦躁，并且急促。</p>
我放眼去，桥下流水悠悠，时有摆渡人驾着乌篷船摇摇而过，有时船上载了人，有时没有，但是没有看见过相同的人。</p>
四月的时候，蔷薇花开得很灿烂。听说在火车站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那里有十丈白墙，墙上攀爬十米蔷薇青藤……不用看也知道应该很美。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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