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次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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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人心是偏长了的。</p>

清漩跪在家祠，案上数百先祖牌位犹如双双冰冷的眸子森森凝视着她这个不肖子孙。</p>

是了，乌木上，那一个个烫金裹字的姓名有哪个不是至死都在捍卫着陆家的尊严和荣光。</p>

自太祖起，幽幽数百年，沙场上埋尽了陆家白骨，上数十代，哪一代没有白发人先送黑发人，具具棺木流水一般抬进山里，还没封土便又进了新材。</p>

他们都该是陆家的骄傲，但是堂下的清漩心中却无半分敬畏。</p>

陆家于她，只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无甚紧要的姓氏而已。</p>

感觉膝盖跪的生疼，清漩微微动了动，刚想偷摸按按，冯嬷嬷的戒尺“啪”的一下就打在了她的肩头。</p>

“请三姑娘跪的端正一些！”</p>

这一尺子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清漩吃痛，却没有啃声只暗暗忍着。</p>

冯嬷嬷是老夫人从刘家带来陆府的，心从来都是向着刘氏和陆漪澜。</p>

今日她乖乖听话没有犯错便罢，但凡有一点点不对的地方冯嬷嬷必定是被添油加醋的传给老夫人。</p>

老夫人素来就不喜欢她，如此一来她就更没有机会见到姐姐了。</p>

看着清漩老老实实的没有反抗，实打实的跪了这两三个时辰，冯嬷嬷实在是挑不出错来，只得作罢。</p>

她这把老骨头陪着站了这些时候早就够够的了，唤来水滴交代了几句便先行离开。</p>

等她前脚刚走，陆漪澜就带着初蕊走了进来。</p>

水滴看着二姑娘一脸关切，姊妹情深的样子，深觉二姑娘是个知理懂事的好姑娘，对着漪澜福了福身便自觉退下。</p>

如今堂下没了外人，漪澜也再无顾忌，把初蕊支去看门以后就大睐睐坐到蒲团之上。</p>

跟清漩眉目相对，眼底尽是怀疑。</p>

陈嬷嬷说的是对的，这个陆清漩确实不一样了。那声二姐姐听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也好意思叫得出口。</p>

“说吧，你怎么回来的。”</p>

果然是她，清漩心中冷笑，她不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门来。</p>

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清漩依旧跪的笔直笔直的继续装傻，：“二姐姐你说什么？”</p>

足足盯了清漩有半刻钟，漪澜没有看出一丝心虚和逃避。</p>

一时间，她心底也犯了嘀咕，莫不是初蕊那日唬了她并没有把清漩放进回礼箱子里？</p>

不，初蕊没有那个胆子！</p>

“前年你落水前，雨薇偷偷跟你说了句什么？”</p>

这陆漪澜，莫不是以为她是个假的……</p>

这脑回路，怕是四宝轩的话本子看多了。</p>

清漩瞪大了圆圆的眼眸，装模作样的回忆起来，良久，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三妹妹说她才该是陆府嫡女，其他没人配的上陆家的姓氏。”</p>

“你胡说，她明明说的只有我才是陆家嫡出，你不配！”</p>

清漩更加无辜，拉住陆漪澜的衣袖着急的解释：“我没有，二姐姐你去问四妹妹，陆家列祖列宗在上，清漩哪敢说谎。”</p>

扫了眼祖宗牌位，漪澜也感觉阴风阵阵，瘆的发慌。</p>

怕是也没人敢在这种地方胡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