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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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的颜色在玻璃杯的映衬下，犹如流动的宝石，在幽暗灯光的映衬下，那色彩繁复交错，似乎没有办法全部形容。</p>

妖冶的红色，倒和程夜澜的衣服很般配。</p>

莫子恒将一支杯子递给程夜澜，两人酒杯相碰，一同饮下。</p>

很熟悉的味道。程夜澜想起那次和宣一起来点的也是这种酒。它的味道很纯粹，混合了水果和酒共同的芬芳，让人齿间留香、回味无穷。当时宣还开玩笑说：红酒如美人，美人如程夜澜。</p>

程夜澜的微笑中不由得染上一层落寞。</p>

这点变化却落在莫子恒眼中。</p>

如果说，程夜澜演戏时的表情可以称得上变化多端的话，那么生活中的他的表情至少要比演戏时丰富十倍。可能有一些他常做的小动作，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比如说，他会经常地微微嘟起唇，注意，只是微微一下，而后就很快变回原状。可为什么那个样子就那么让人想将自己的唇覆过去呢？</p>

还有，他会经常垂眸，这可能证明的他有些内敛，还有不明所以的落寞。在他垂眸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视线一定移不开，因为那种表情就让人怜爱，也让人想伸手过去将他的头抬起来。那时的他，眼中一定在弥漫着如丝如缕的温柔吧。</p>

此时，他又垂下了眸。莫子恒却没有伸出手，只是看着他，心中却渐渐起了一丝柔软。</p>

等到他终于抬起头，莫子恒轻笑一声移开视线，像是从未间断似的继续刚刚的对话：“我觉得吧，我这么年轻，有这么帅气，没准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啊。”</p>

程夜澜也是一笑，“我才不要考虑。在我心中，他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也无法代替。”</p>

他这样说，莫子恒觉得可能是真的，心中真有些想知道他喜欢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p>

轻咳一声，“好吧。其实呢，这次我主要是想感谢一下你对我片子的大力支持，还有，表达一下我对你的崇敬，你的演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p>

莫子恒不会承认那时他也是真的哭了，还是趴在程夜澜的身上哭，当时他的身体是温热的，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还能听到他微微不规律的心跳。那时的他一定也有些窘迫吧。</p>

程夜澜玩味地看着他，“不是说，同行应该是冤家么？你怎么还夸我？你不怕我在戏中抢了你这个男主的风头？”</p>

莫子恒微微一叹，“老实说，不怕。我当初找你是因为我感觉你和我水平差不多，谁知道你居然发挥那么超常，我总不能在这时候把你赶走吧。至于说你抢我风头，那一定是因为喜欢你的人太多了，他们喜欢你也是给我的片子增加人气和票房嘛，连带着我的人气可能也会增加点，这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哦。”</p>

程夜澜白他一眼，“还真会自我安慰。”</p>

莫子恒心想这个眼神可真勾人。</p>

清清嗓子，莫子恒问他要不要唱歌，自己给他点。</p>

程夜澜说不要，他唱歌的技术比起演戏可是差的太多了。</p>

这是真的，程夜澜也好，程夜澜也罢，唱歌这方面都是十分差劲，连宋启光都强过他们不少。</p>

程夜澜说莫子恒可以唱啊，他也想听听。</p>

莫子恒道了声献丑，就真的点了首歌开始唱。</p>

而程夜澜，却在听到他歌声的一瞬，就震撼非常。</p>

莫子恒的歌声居然如此惑人，清亮华美，犹如海底的妖般直冲云霄，听他的歌声竟会有一种心灵的震颤，如同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p>

这是真正用心和灵魂在演唱吧。程夜澜将视线移向莫子恒，只见他微闭着双眼，似乎完全沉溺到自己的音乐中。</p>

程夜澜一笑，也闭上了眼睛。</p>

这是一首情歌，缠绵忧伤，如泣如诉，而那悠扬的声音却可以将那感情尽显无余。他的感情那么纯粹，如大海般的包容和宠溺，为什么，此刻会感觉，他的爱人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呢？</p>

“现在你的另一半呢，是否会更深刻；现在的我却是孤单着，一个人……”</p>

宣……</p>

……</p>

最后一个音节缓缓落下，程夜澜却依然没有从刚刚的感动中回过神来，知道脸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才惶然睁眼，只见莫子恒近在咫尺的食指上，染了一滴水，晶莹剔透。那，是泪么？</p>

“没想到啊，”莫子恒揩掉手上的水滴，看向程夜澜，“我的歌声居然会让你流泪，你想到你的爱人了么？”</p>

程夜澜没有答话。</p>

--是啊，爱人。我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想那些我们在一起的美景，还有互相的甜言蜜语，它们该如醇酒般的醉人，却也，如毒药般的令人伤痛。</p>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么？</p>

程夜澜叹息一声，看向莫子恒，那双水洗过的眸子如此明媚璀璨，房间内幽暗的光融进他眼中，转动着令人不可思议的色彩，莫子恒几乎要沉醉在那双眸子中。</p>

“你的歌声那么美，如果去当一个歌手，一定会比现在有成就吧。”</p>

莫子恒移开视线，“或许吧，可我想先争取这次的金鹤奖，然后再考虑你说的那个。”</p>

程夜澜低下头，心底却有一缕忧伤蔓延开来。</p>

--金鹤奖啊，程夜澜一生追求，却失之交臂的东西……</p>

莫子恒有一双深蓝色的眸子，黑色与蓝色的交替中，那美景如梦如幻，没人会忍心，让那样的眸子染上悲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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