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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四娘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应了一声,这才推开门进去:“姑娘,顾三王爷走了?”</p>

“若不走,莫不是在江晚楼留宿么。”</p>

莫吟渊转头,只瞧见江四娘将端了一壶酒放放置在桌上,杯子摆好:“瞧着姑娘没喝够,又给拿了一壶。”</p>

“谢了,”莫吟渊笑了笑,倒也不见立马过去,而是倚着窗户边道:“顾三对我有疑心,但还会来。”</p>

“何时?”</p>

“明天,”莫吟渊皱了皱眉,似是无奈:“四娘,弥渡阁那边也没说这任务得什么时候完成,我不想让江晚楼跟着我,或是跟着顾三一起陪葬了去。”</p>

“姑娘心里有数就好,江四娘不便过问。毕竟江晚楼不过是弥渡阁设在御城的一处地方,而我也不过是得阁主的一点恩惠,在此谋生活罢了。”</p>

莫吟渊无甚要说,便摆摆手:“四娘,酒,谢了。”</p>

江四娘自然是明白莫吟渊的意思,便不再多言,关上房门离开了。</p>

莫吟渊朝桌上那壶凝江酒瞥了一眼,又微微垂眸。</p>

她自是酒量好,不易喝醉。只不过在顾三面前,她当然没有那个胆子放开了喝。她确信自己清醒的时候不会说些什么,可一旦醉意上头……</p>

便有很多东西是她控制不住的。</p>

莫吟渊看了看月色,而后便走到床榻边,脱了外衣,上榻歇息了。</p>

江四娘第二日来房,只见桌上那壶凝江酒丝毫未动,便猜到莫吟渊还残存着几分理智——她送这酒过来不是给莫吟渊喝的,而是想要提醒她,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p>

好在,莫吟渊也明白其中利害。</p>

听闻了开门声,莫吟渊便从床上猛地坐起,死死地盯着门,瞧见进来的是江四娘,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四娘,几时了?”</p>

“尚早,姑娘可再睡一个时辰。”</p>

对于莫吟渊忽然乍起,江四娘似乎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浅浅地看了莫吟渊一眼,而后便开始收拾桌上的酒壶和酒杯:“姑娘昨夜可是累了?”</p>

“嗯,酒我来不及喝,实在困得慌。”</p>

莫吟渊笑了笑,而后起身将外衣披在了身上:“四娘,我想沐浴。”</p>

“好说,我让几个姑娘去安排。”</p>

莫吟渊应了声,而后便没再管江四娘在做什么,直至房门半掩,莫吟渊已将桌底下的木块抠出了些许木屑。</p>

两位姑娘照着吩咐,将木桶热水屏风之类都搬到了莫吟渊的房内,陈设好后便让莫吟渊洗漱,又各自下去了。</p>

肤若凝脂,用来形容莫吟渊再适合不过了。</p>

身上没有一片地方有伤痕,甚至是一点与之不能放置一起的事物,在莫吟渊身上都不存在。</p>

温水流过,莫吟渊就在木桶里静静地坐着,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微微皱眉——似是有什么痛苦在她身上爬过。</p>

半响,莫吟渊终于从木桶里跨了出来,而后抬手便看见了手臂上那道淡淡的伤疤,只好套上内衬,便走到房门口传唤:“四娘,把药拿到我房里来。”</p>

楼里的姑娘从不知莫吟渊口中的‘药’是何物,但江四娘一听,便将一个小药瓶藏在了袖里,朝莫吟渊的房间走去。</p>

“姑娘,可是药效又褪了?”</p>

莫吟渊点了点头,捞起内衬的衣袖:“手上有痕迹,大约是背上也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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