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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没来得及到江晚楼看一眼。</p>
她到御城的时候是两手空空,只有一把刃霜,现在离开了,也只剩下一把刃霜揣在怀里,陪着她。</p>
可到底是孤儿,离了弥渡阁,离了江晚楼,离了顾三王府,天大地大,莫吟渊还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到哪儿去。</p>
当然,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她思考。</p>
毕竟走出御城十来里地,莫吟渊便撞上麻烦了。</p>
“弥渡阁的霜降吧?”</p>
莫吟渊不知眼前身着黑衣的人是谁,也不需要知道——他是来要自己的命的。</p>
正如江四娘曾经与她说过的,她纵使离开了弥渡阁,这辈子也算不得脱身。她这一生杀害的人太多,无数人死在刃霜的刀下,她又怎可能平淡一生?</p>
因此,当初江四娘才奉劝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p>
可没想到的是,她不仅没给自己留后路,就是活路,也被生生掐断了。</p>
“寻人还是寻命?”</p>
那人没有回答,持着剑便朝莫吟渊出手。莫吟渊从怀里掏出刃霜,拔刀的动作利落干脆。</p>
可还是晚了。</p>
刃霜适合近战,放在平时,莫吟渊定然凭着功力有很大的胜算,可这会儿功力被废的只剩下三成,加之身上还有伤,动作自然是没以前那般行云流水。</p>
幸好,只是一个人。</p>
莫吟渊原本掐着点,还能逃离,可不知什么时候,四周涌上来无数人影,皆穿着黑色衣衫——着道了。</p>
这是莫吟渊的第一反应。</p>
在弥渡阁做事的时候,往往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无论得罪了谁,她都未曾放在心里。</p>
可不代表别人不放在心上。</p>
在劫难逃。</p>
莫吟渊倒也知道自己逃不过,但人都是有求生的欲念的,饶是莫吟渊看淡生死,却也还是会下意识地挣扎……</p>
直至被人从背后划了一道,有些站不大稳。紧接着,便是无数道伤痕布在她身上,勉力也支撑不下,莫吟渊已经跪倒在地。</p>
“当初为弥渡阁做事的时候,霜降姑娘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啊,现如今怎么了?”</p>
这人的声音很熟悉。</p>
莫吟渊总觉得在哪儿听过,可却是怎么也记不清了。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划着,掉着。莫吟渊撑了一会儿,忽觉有什么开始在蔓延,越发不对劲。</p>
药力……</p>
药力失效了?</p>
往常这时候,莫吟渊尚且疼得喘不过气,更何况现下又添新伤。</p>
还被废了功力。</p>
“……给个痛快。”</p>
咬了咬牙,莫吟渊此刻甚至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死去,眼神也开始有些恍惚,抬眼瞥了一眼手腕上略微显现出来的伤痕,无力地冷笑了一声。</p>
“给你痛快,那谁来给我们痛快啊……”</p>
那人蹲下身子,伸手挑了挑莫吟渊的下颚:“霜降姑娘,你说,我要是把你的经脉一根一根挑出来……会不会很解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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