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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每回的诊问于莫吟渊来说都是痛苦的。加之用药,经脉的修复很慢,可总是泛着疼。每每夜里疼得睡不了觉,疼着昏过去,又疼着醒过来。如此几天过去,莫吟渊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p>
若不是靠着底子撑着,这会儿大约便直接倒下了。</p>
刘湛只管医治,可未离看在眼里,自然也是心疼的。虽说与莫吟渊无交情,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怎么着都有些感情了。</p>
好在未离管着的是家里的事物,外边都是刘湛在忙,多照顾一个莫吟渊也不至于是负担。只不过顾三派来的人还来过几回,自然是被未离给打发走了。</p>
只是莫吟渊每回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的。生怕那些人忽然闯进来,就这样把她带走了。如今她实在没什么反抗的气力,任凭人鱼肉。</p>
幸好的是,顾三派来的人从来都只是询问,并没有要闯进屋里的意思。</p>
每回那些人被未离遣散了,莫吟渊的额头上总是布满了汗迹,看上去甚至要比往常更虚弱些。</p>
日子晃眼过,不多时,莫吟渊总算是大好了。只不过右手实在无力回天,软软地垂着。左腿也被伤了经脉,刘湛实在医治不得,现如今能杵着拐杖树枝走几步,便已是刘湛费尽心力的结果了。</p>
只是在莫吟渊大好后,那些人便再没来过。听刘湛说,顾三好像参与了政事,不久后要替当今圣上征战沙场。</p>
莫吟渊在饭桌前听了,抓着筷子的动作顿了顿,不自觉时,竟然湿了眼眶。</p>
早知,那人不会真的是什么闲散王爷,那不过是一些幌子。可现如今这样听来,还是觉得那人离自己很远。</p>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顾怀。</p>
想着,耳边又响起了未离打趣的话语:“这闲散王爷竟要上战场?早听闻这人不喜政务,连早朝也是不去的。最先一次去,竟是要上朝请旨娶妻呢。”</p>
听到这儿,莫医院连筷子都抓不住,手上的劲儿一松开,筷子落了地,便是一声响音。</p>
“吟初?”</p>
“啊,”莫吟渊缓了缓神,觉得眼前颇为不真切:“湛哥,未离,我有些不大舒服,先回房去了。”</p>
“碍不碍事?要不要替你瞧瞧?”</p>
莫吟渊没回应,摇了摇头,起身杵着树枝退了出去。</p>
世人皆知顾三上殿请旨,也知娶的是个江晚楼的女子,可却不知,此女子,现如今名唤江吟初。</p>
莫吟渊回了房,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觉的。脑里闪过与顾怀的那些个光景,更觉难受了几分。虽知这人不是什么闲散之人,也知这人很厉害,通晓兵法。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在这方面的才能,可……</p>
可那毕竟是战场。</p>
刀剑无眼,拼死搏杀的战场。</p>
莫吟渊越这般想着,心里便越是不安——她从未像这一刻这样,那般害怕顾怀就这样离开了。</p>
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切切实实地爱上了他。</p>
未离收拾好桌椅,便朝着莫吟渊的房缓步走去。</p>
关着门,外头听着很安静。可当未离推开门,瞧见莫吟渊慌忙地坐起来,脸上还有些许泪痕时,便知晓这人是哭过了。</p>
“我俩都要以姐妹相称的,你又何必躲着我,”未离瞥了她一眼,将房门关上,缓缓朝她走来:“有些事你不愿说倒也罢了,只是为何如此难过,还要躲着不见人?”</p>
莫吟渊怔了怔,并不说话。</p>
未离也不再追问,只等莫吟渊自己告诉她。</p>
良久,莫吟渊终于道:“未离就没有怀疑过,我与那位顾三王爷有什么关系么?”</p>
“自然是怀疑的,”未离倒也不瞒着:“不然,那人为何会大张旗鼓地寻你?只是说不准你是他什么人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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