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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还是银子的事儿。</p>
梁有才带着江嘉豫辞别了于清，两人蹲在宪司府门口的一侧，长吁短叹起来。</p>
“你这空手套白狼打算从哪儿找狼？”</p>
江嘉豫摸了摸子鼻子道，“夫子觉着从哪里入手合适？拿出海令需要一笔银子，而得到出海令之后可以卖一大笔银子。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符合资格，申请到出海令。骆姑娘手中的这个机会，实在难得。”</p>
“就算骆姑娘愿意与你合作，这赎回出海令的第一笔银子你打算从那里弄？”</p>
江嘉豫笑咪咪地看着梁有才道，“夫子觉着这嘉兴之地，富户几何？”</p>
梁有才在于清手下也不是吃白饭的，经济之事他也顺着河道摸了十分之三四。</p>
梁有才答，“要说最有钱的不是那走水道的，都知出海是暴利，但他们只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又有几个人看得到那银子背后葬身于这片海域的人命。倒是那些眼尖手快能抢到第一批海货的商家，赚了盆满钵满不说，还因着有几分见识，保全了子孙富贵绵延。”</p>
江嘉豫在来之前，早就与六子打听好了嘉兴有名的富户。</p>
其中以周家、郑家、吴家、王家、李家为首。</p>
这里的王家最初便是靠着骆艺馨的外祖父走海运销货发家的，算起来两家还有几分十根指头数的过来的血缘关系。</p>
说不定，骆艺馨外祖父的那个王家的家道中落与如今这个还享着富贵的王家有着几分关系。</p>
这些鸡毛蒜皮的家族纷争，江嘉豫无心理会。</p>
她在乎的是王家是否会成为她此行的阻力。</p>
其实有阻力也无妨，世间行事，总是不做便不难。</p>
“夫子，若你以于宪司师爷的名义是否请得来他们五家呢？”</p>
梁有才反应很快，“你想用出海令从这五家筹集银两？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其中风险也极大，若是出海无功而返？”</p>
江嘉豫笑道，“不会无功而返！不用出海，咱们借骆姑娘的名儿，走于大人的关系，拿这几家富户的银子，把出海令攥在自己手里做运营，不干涉他们的货物、船只和人员，只售卖出海的资格。”</p>
梁有才也觉着此计可行。</p>
而且盈利不可计量。</p>
毕竟卖出海令只能卖一次。</p>
一张出海令只要不被取缔，每年可以自行申报出海次数。</p>
其中最有难度的就是走通于清的关系，自家不违法乱纪，照章办事，旁人只看到江家办事通畅，肯定猜不透其中几分是狐假虎威。</p>
说干就干。</p>
师徒二人起身向着小巷子里的马车走去。</p>
李锦轩在马车中休憩，梁有才一上车，就将此行计划如实相告。这是江嘉豫决定的，此次少不得要李锦轩冒充大户公子，还是提前知会的好。</p>
李锦轩摸着脑袋，他很是头疼，自己外甥就没个消停的时候。</p>
“大事我也不懂，有先生把关。你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是，豫哥儿，你小舅我也只要一条命，还要替李家传宗接代呢！”</p>
江嘉豫微微一笑，“这一趟若能发家，我出银子给你娶个大家闺秀。”</p>
要知道，外婆黄氏嘴里最常说的就是要娶个儿媳妇，平时都是李锦轩自己逃开这个话题，今日他却主动送上，由不得江嘉豫不打趣一番。</p>
不知为何，此番说起，李锦轩脑海里倏然就想起了骆艺馨骆姑娘的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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