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菏泽市北大野县,一条颇有些名气的小吃街,某家叫做“全羊馆”的街边小吃店很是有意思,明明是大门敞开,里面还有叮叮咚咚的剁肉砍骨声,以及浓郁的香味飘出,可店前却摆着大大的暂停营业的招牌。</p>
“是真滴烦,雷泽那研究破蛇船也不知道什时候是个头。”后厨,一个络腮胡子的赤胳膊壮汉,一边不满的抱怨,一边用力的砍羊骨头,似乎借此泄愤一般。</p>
此人却是这家全羊馆的老板。</p>
在羊馆老板边上,还有个穿体恤的瘦高个子,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二十八九岁,正操着半米长的勺子,在满是乳白色的羊汤的锅里捞肉,捞起来一块,用筷子扎扎,发现没熟透就放回去继续捞。</p>
若捞出一块差不多熟的,就着烙饼,手爪并用,美滋滋,享受的很。</p>
“雷泽蛇船都是外来人员研究的,咱们菏泽分部就是掠个阵,又不要我们具体做什么,你这么恼是为啥?”瘦高个子斜眼,继续美美的撕羊肉吃:“人家研究人员那么辛苦,每天喝你碗羊汤改善伙食怎么了?你就这么死扣?而且研究结束,学院又不是不补算给你。搞不懂你,卖给学院是卖,卖给旁人是卖,又不差一分钱,都是一样的赚钱,恼什么?烦什么?”</p>
羊馆老板的大号斩骨刀用力砍下,后羊腿骨被一刀砍断,流质的骨髓缓缓流淌而出。</p>
羊馆老板没好气的说:“我烦你,整天来我这蹭吃蹭喝,这才几天,你自己摸摸良心说说,吃没吃我半头羊?”</p>
“瞅你那守财奴模样,扣得要死,你再这么说,我不吃啦。”瘦高个有些生气的把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p>
“你趁早别吃。”羊馆老板哼哼。</p>
然后瘦高个打了个嗝,又嘟嘟囔囔的说:“噎住了,喝点汤,喝点汤。”继续抄起大勺子,捞肉喝汤,许久才美滋滋的躺在椅子上,在回味那股子鲜味。</p>
“说实话,你到底为啥烦?我就觉得雷泽蛇船研究得越久越好。”瘦高个又咪了一口羊汤,很是享受,不过语气却又丝丝缕缕的感叹:“要不是雷泽出了个蛇船,我他娘的都要忘记我是个血裔了,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个没颜值,没身材,没房子,没车,还他娘没钱的送外卖的衰崽。对啦,女朋友也坐着宝马车跑了,你说我多惨?”瘦高个幽幽说,接着还唱着说:“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p>
唱完歌之后,又悲惨的叹息:“不止如此,来老同学家吃点肉,还被嫌弃,还不给吃,我的命这咋就这么衰呢。”最后硬是挤了一滴眼泪。</p>
“你够了,至于吗?为了吃点肉,自己都敢绿!”羊馆老板被忽悠惯了,根本不吃这套,哼哼的揭穿:“你醒醒吧,你哪来的女朋友,就算有,也是一戳就漏气的吧!”</p>
瘦高个用幽怨的目光瞪着羊馆老板,继续闷声吃肉。</p>
“把预热好的木桶搬过来,已经差不多快熟了,现在盛进去,,再放两块烧热的石头,合上盖子蒙上被褥,到雷泽那边也就熟透了,正是最鲜的时候。”羊馆老板瞥了眼大锅,就放下手中的斩骨刀,招呼着瘦高个动起来:“弄完了我还要回家呢。”</p>
“好呢好呢!”瘦高个站起来,帮忙盛羊肉汤:“你这么早回去干嘛,要不跟我去雷泽发掘现场瞅瞅,长长见识。”</p>
“我才不去呢,我可不想当英雄,就想当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过自己的小日子。”羊馆老板果断的摇头,接着又补充:“再说了,我也去不了啊,这些天做出来的汤都送到雷泽去了,店里没生意没收入,上不了账,我家那多疑母老虎又开始想七想八,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p>
“虽然她不说什么,但我敢肯定她又在怀疑我,【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些天,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逼着我交粮食。跟你说啊,我现在走路都不稳,要是不早点回去陪着她,今天晚上还不知道又要折腾我到几点,指不定就要猝死了。”羊馆老板叹息:“要真的两腿一蹬,明天可没人帮你能熬羊汤。”</p>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隐约觉得你是在炫耀,或者是嘲讽我!”瘦高个幽幽的道。</p>
“绝对不是嘲讽,是真情实意的,我现在看见她笑心里都打颤!”羊馆老板摇头,真挚的说:“等你到这时候,弯腰自立都要捂腰的时候,就知道哥么诚不欺我了!”</p>
“算啦,算啦,不说啦,快点盛好,你送走,我要抓紧回去了!”羊馆老板不打算磨蹭:“我得抓紧回去的。”</p>
把一大锅羊汤加肉块装进木桶,再把早已经烧的烫手的两块青石丢入汤中,合上盖子,一层层裹好,这才由瘦高个子双手抱月般,把半人高的木桶抱出厨房,固定在外面某辆破旧的五棱神车上。</p>
这是羊馆老板跟着走出来,手里捧着两个小号木桶:“里面是葱花和香菜,外带一些密封的调料,根据他们自己的喜好调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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