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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招已过，谁也未能占到一分便宜。天已五更，未央纵身后退，收锦回腕看向秦衍：“兄台为何追我？”她话音未落，却已经认出了秦衍。</p>
“原来是你，你是来要马的吗？”慕轻烟回神，浅笑着望着秦衍。</p>
秦衍也微愣了一下，没想到是旧相识。他收剑回鞘，淡淡的道：“得罪了，夜深瞧你疾行，一时好奇。”</p>
“在下未央，马是还不上了，改日请你喝酒如何？”未央抱拳拱手，无论是气度还是气势，都不输任何人。</p>
秦衍拱手还礼，“在下秦衍！”短短一个月，从北漠到临川千里之遥却两次相见，不知道算不算巧合。</p>
北漠再遇，中间虽隔了三年，他的变化极大，但秦衍仍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还为他挡下了最凌厉的一波追杀，甚至到今日，他背上的伤口还未曾痊愈。</p>
“我还有事，三日后午时馔玉，我做东。”未央为了脱身，主动开口相邀。</p>
“好说，未央兄保重。”秦衍听他急着走，自己也不愿意追究他的去处，应了他日之约，转身走了。</p>
半个时辰后，未央飘身落在一处院落的第二进天井。</p>
“是谁？”一个警觉的声音问道。</p>
“四九，是我！”未央接道。</p>
“主子，您回来了！”四九推开门，欣喜道。</p>
“进去说！”未央轻声道。</p>
两人先后进了内室，也不掌灯，立在窗前。</p>
“这月初一，帮主您没有按时出现在北城，林长老并无异动。”四九报告着近况。“可是这个月莫愁湖死了四个人，东郊死了两批人马，属下让人仔细去查过，没有任何线索。”</p>
“无碍，我着人再去查查看。”未央思索着，最近苍辛也在追查丐帮前任帮主中毒之事，应该就快有消息了。</p>
“主子，林长老蠢蠢欲动，真的不用防范？”四九不放心，前帮主中毒而亡，到如今仍然没有抓到下毒之人。</p>
未央六岁时无意中救下了中毒的前丐帮帮主七指神丐，知道疗毒无望后陪了他最后一程。七指神丐把毕生的绝学倾囊相授，又把主持丐帮的信物螭虺玉符都给了未央，在未央歃血盟誓接下了丐帮后，死在凤凰城东郊外紫竹林。</p>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未央用了三年整顿捋顺丐帮事务，幸好有游龙信阁的精英可用，不动声色的处理监禁了一些可疑的人，把各方势力收归已用。</p>
有人想要丐帮，她一直都知道，也知道林长老听命于那个人。无奈那人藏得深，她放着林长老这条铒，等了这么多年，也不见那人上钩，心机不可小觑。</p>
近日未曾接到苍辛传信，想是归期不远。也不曾接到游龙传信，想来丐帮死的那些人也不甚重要，长线已经放出，不能心急，十年的布置皆是心血。</p>
“今日腊八，四九你与我一起去北城否？”未央问道。</p>
新年近，富人都有年关舍粥的习俗。</p>
“属下先行，午时北城相候。”四九得齐长老重用，协助齐长老掌管日常帮务，丐帮上下并不知道他是帮主的眼线。</p>
“也好。”未央边说着抬腿往床侧而去，一伸脚往雕花大床脚下一踩，壁上闪现一道暗门。</p>
进了暗门有一间陋室，收拾得很干净，右侧一架山水屏风后有一个沐浴的大桶，一个衣架子，分门别类的搭着几套新旧不等的衣裳。左侧大半的地方摆着一张大木桌，十几把厚实的木椅排列着。</p>
未央脱了身上的白衣，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补满了碎布，看不出原来质地和颜色的衣裤穿上，一双洒鞋，也补丁摞着补丁。散下乌黑的长发，胡乱的抓着，直到抓得乱成一团才松开了手，小心翼翼的将一张蒜皮薄的面具贴在脸上。</p>
收拾停当从里边打开门走出来，四九已经离开。未央走到院里，抓了把土往衣服上、脸上都抹了一些，没多脏却是灰扑扑的。</p>
推开后门看看没人，闪身出了小院。转了几圈又回到城里的大街上，往北城而去。</p>
城门已开，不知哪家富户已经在城门处支起一溜大锅，正在煮粥舍济。</p>
未央往一处残墙边依靠着盘腿坐下，四九瞧见了小跑着过来，把一只破了口的海碗放在未央前面，大声道：“帮主亲临。”</p>
丐帮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月只初一十五才会在城北露一面。</p>
未央手上捏着一块玉符把玩着，天气有些冷，街口的粥锅上方拢着一团白烟。</p>
“帮主！”有人前来行礼。</p>
“帮主！”有人递了纸条过来。</p>
未央变了声音轻嘱着:“都起来，有什么话就说。”</p>
未央此举，并不完全是为了接收市井之声和处理丐帮普通帮众的事务。有很多事情一级一级上报，真正传到她那里，已经面目全非，她不过是给了大家一视同仁的机会而已。</p>
她此举还有更重要的目地，就是要让暗中想谋得此位的人知晓他的存在。</p>
丐帮帮众游走市井，一会功夫遍传全城。且今日北城舍粥，都汇于此处。</p>
来来去去，自然都是些小事，紧急的事情早就传回总舵，有专门人收管。</p>
午时，粥煮得好了，穷苦人家和丐帮众人自去领粥。</p>
未央起身：“四九，我们回总舵。”</p>
“恭送帮主！”一众人合声而送。</p>
四九收了他的那只破碗，跟随着未央出城北去。</p>
他们未曾注意到，几双混迹在丐帮众人队伍里的阴狠眼色。未央起身离开后，他们也悄悄的离开了。</p>
转了几转，那几个人进了城西一处院落。</p>
“可都瞧得仔细了，他手上的果真就是螭虺玉符？”一个身材高大，穿银灰色长衫，面如冠玉，二十多岁却相貌不俗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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