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托马斯·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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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表演完抛球之后，把两只球放入口袋，唯独留下那颗红色的球。捧着红色的球，青年向四周展示这颗球，然后轻轻拍手，再次张开手时，那颗球已经不见了。</p>

周围又是一阵惊叹。即便只是很简单的魔术表演，有青年温柔而专注的神情加成，也会让它变得奇妙起来。</p>

马可波罗喝了一碗奶油浓汤，温暖从食道一路流向胃部，四肢百骸都感受到了温度。长长呼出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现在才算是真正地活了过来。</p>

此时正站在场中央的青年，从魔术表演转到了乐器表演。</p>

青年架着手风琴，开始了热情洋溢的表演。他陶醉的神情和娴熟的手法，与周围的罗姆人并没有什么区别。</p>

马可心中的疑惑又重新泛了上来，这位青年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说流利的海都话，拥有着贵族的教养与谈吐。却也可以随时随地地玩起杂耍，跟罗姆人打成一团，甚至还会拉手风琴。</p>

天下的雨一直温柔地飘着，直到这场篝火晚会结束。</p>

罗姆人是睡在自己的马车帐篷里面，这是外人绝对不能进入的领地，即便是青年也只能选择跟马可波罗一样，谁在有屋顶遮挡的废弃房子下。</p>

青年耸了耸肩：“我就知道海都的雨一下就是好久，所以已经借到了毛毯。”</p>

他伸手给马可递了一张毯子，然后从容地为自己打起地铺来了。</p>

寒冷的冬夜雨季，篝火中柴火燃烧跃动的声音夹杂着天上雨水飘零的声音，一切都让人昏昏欲睡。</p>

不过怀有着心事的马可，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得入睡。</p>

“你是谁？”听上去有些冒昧的话，在黑暗的雨夜中展开了。</p>

青年原本已经打算入睡了，听到这个问题还有些模模糊糊。并没有觉得被冒犯的他很轻松自然地回答。</p>

“托马斯·杨。一名医生。”</p>

“你是医生？”马可波罗难以置信地问道。一个会说海都话，会玩杂耍，还会玩手风琴的医生？</p>

“对。我是眼科医生。不过嘛，我在罗姆人这里的身份，是一位乐器修理师。他们可不欢迎什么医生到他们的领地来。”杨开玩笑似的地抱怨起来了。</p>

这点马可波罗非常清楚，罗姆人就是标准的化外之民，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不信仰神明，不与外人交流。</p>

“不过罗姆人自己不就很擅长手工艺吗？他们需要你来帮助他们修理乐器？”马可曾经听过自己的恩师对罗姆人修复手艺的称赞。他们怎么会需要一个非本族人帮助他们修理乐器呢？</p>

杨微微一笑：“这可能是因为，我会的乐器比较多吧。不多不少，这个世界上有的乐器，我恰好都会。”</p>

这句话任何人说出来的都有够狂妄的，但是联想到青年是一位医生，还会各种各样的花招，似乎这句话听上去也没有那么狂妄了。</p>

“那么你来这里干什么？总不会只是单纯地修理乐器吧？”马可波罗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毕竟好奇心是探险家最需要的东西。</p>

杨眨了眨灰色的眼睛，回避了这个话题。反而追问起马可波罗来了。</p>

“金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眸，典型的海都人长相。即便隐藏得很好，但是左右腰间仍旧可以看出来，是两只枪袋。这就意味着，你有两支手枪。”</p>

“行为举止非常有分寸，可以看出来教养很好。对罗姆人的生活习性非常了解，这是绝大多数视罗姆人为化外之民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与此同时，好奇心异常旺盛，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