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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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独自开始了回家之路。约莫走了几十米，确定了查鸿亮应该已经远去了，赵羽的肩膀是随即骤然往下一沉。</p>

刚才查鸿亮在场时，赵羽无论都不想扫兴地继续哀愁下去。但既然朋友已经离开，他也就不用再装得如何假开心了。</p>

其实‘公平’这个话题，很早的时候便在他的脑中生根发芽。而到了如今，它已变成了棵参天大树，时刻吸取着赵羽的精力与思想。</p>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何时？</p>

哀叹了口气息，他垂头丧气地继续走动起来。</p>

又大约走了二十分钟的路程，赵羽算是终于来到了自家门前。但在刚要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他不禁抬头注视了下房子全貌。</p>

简陋的瓦房，狭小的空间，一眼看去就是那种年久失修的样子。唉！简直和刚才那个议员的家有着天壤之别。</p>

赵羽摇了摇头，前进着推开了大门。</p>

“啊！我们家小羽回来啦！”</p>

进入到客厅后，也就是刚走到桌边的瞬间，赵羽便听到了妈妈的叫唤声。但他却未在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把束缚于身上的宝剑包裹等东西一并脱下，然后，他从桌面中心处拿起了个反扣的杯子，另一只则提起了旁边的水壶。</p>

杯子被摆正后，赵羽向其内灌注了一大杯水。</p>

这时，妈妈已经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她紧盯着赵羽，流露出了个颇为惊讶的目光。</p>

“是小羽回来了啊！”</p>

赵羽这才对其点了点头，回应了个‘恩’字。他将已注满水的杯子送到嘴边，一口饮尽了大半。</p>

“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啊？”</p>

“哦。”赵羽随意往旁边瞥了眼，“回家时有事情耽搁了，所以才晚了。”</p>

“什么事情呢？”</p>

“也没什么事情。”赵羽抓了抓脑袋，随即把塞入衣物内的三个馒头拿了出来，“妈妈，这是馒头。你拿去吃吧！”</p>

“咦？”妈妈走到了桌边，惊讶地注视着这三个馒头，“你怎么会有馒头的，是从哪里来的？”</p>

“这个嘛……”赵羽很快将从试炼场回来的途中，和查鸿亮一起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p>

妈妈孙燕礼听后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去房间里休息吧！妈妈马上就弄好晚饭了，到时叫你。“</p>

说着，妈妈就再度转身朝厨房内走去。那三个馒头就被随意放置到了桌面上。</p>

赵羽又喝了杯水，感觉到嗓子已不再干燥，他进入了自己的房间。</p>

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只是等吃饭了。赵羽直接往床上一躺，连鞋子都没有脱。望着天花板，他回忆着今天在试炼场，以及回家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渐渐的，他居然感受到了一丝倦意。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也好似被什么东西托起一样。</p>

直到外边母亲喊吃饭了，赵羽这才回到了现实中。他随即起身前往至了客厅。窗外的景色好像早已暗透，不再有一点点的阳光投入。</p>

晚上时分，母子俩在桌前吃着饭。桌面上摆放着玉米饼以及几个窝窝头。当然，那三个馒头也同样是主食。不过，母亲似乎想把馒头留到隔天早上吃。赵羽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反正都是些难吃无味的东西。</p>

啃食着坚硬如铁的窝窝头，赵羽还要不时往嘴内掺几口凉水。</p>

“话说啊！阿査那个孩子还是不错的，抢到了东西还知道分你点”</p>

这时，母亲孙燕礼随意开了个话匣子。她也在吃着窝窝头，还在啃上口后，用手指在嘴边微微一扫。</p>

方才在刚开饭时，赵羽就已经将在议员家前的事情给全盘托出。不单是抢馒头这一件事，还包括为何会走到那议员的家，以及今天试炼场早放的事情。当然，这也是母亲一再追问的结果。母亲似乎一定要把三个馒头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才肯罢休，这弄得赵羽不免有些生气。</p>

干吗啊！难道你还要怀疑这馒头是偷来的吗？这也太不相信自己儿子了——赵羽当时心里就憋着这句话。</p>

“恩，是的。其实当时他还想给我五个的。是我没要，就拿了三个。”</p>

“哦，是吗？”母亲翻上眼珠瞧了自己儿子一眼，“恩，你做得不错。其实那三个你也不要拿，毕竟是人家抢到的。”</p>

“但他硬要给我。我不拿的话，他好像还要生气了。”</p>

“这样啊！那也就没办法了。以后妈妈给你做点事物，你也送给人家吃点。”</p>

“哎呀！也不用这样啦！阿査不是一直都很关照我的吗？我估计他就是想给我分享点吃的。”</p>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去欠他人什么。赵羽，妈妈以前不是一直教育过你吗？一个人就算再穷，都不能随便去拿人家的东西！”</p>

赵羽只觉得母亲言论有些可笑，话说这三个馒头不也是从人家议员家拿的吗？</p>

不过，因为不想去争论什么，赵羽还是敷衍地应答了几句，“好吧！好吧！我知道了！”</p>

本以外饭桌上的对话会戛然而止，但母亲的再度开口打破了这个希望。</p>

“小羽啊！其实想想，你有阿査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你的福气了。”</p>

赵羽突然停下了啃食窝窝头的动作。起先他眼珠还是定格的，但很快的，他就将之平移了几下，“哦！这也是哦！”</p>

“怎么样？你们一般在一起聊什么呢？”</p>

“也没聊什么！”赵羽特意往与母亲相反的方向摆去了脸。</p>

“没聊什么吗？你们每天在试炼场都在一起，就没聊些有关试炼的问题？”</p>

赵羽被‘试炼’两个字弄得颤动了下手臂。为了掩饰心中的惊慌，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拿起了个玉米饼。现在，他两手都拿着事物了，也就不会因为闲着而被弄得不知是好的。</p>

“没有聊过，一整天都在试炼场试炼，要是空闲下来还聊这个，那我们都要疯掉了。”赵羽加快了啃食食物的动作。因为嚼下的食物都不及送入的快，他嘴内已到了块装不下的地步了，以至于他的讲话声都有些模糊不清。不过，这也是他有意为之的，当前他只想将意思表达得含糊点。</p>

“是吗？你们白天都不聊这个的啊！”</p>

赵羽点了点头，他祈祷着这个话题快点结束。但事宜愿为，母亲把啃到一半的窝窝头放下，轻叹了一口气。</p>

“你和阿査两人，这次初级剑士可以通过吗？”</p>

完了，又来了。赵羽咬了口窝窝头。但他却没有将其完全咬下，而是停下了动作。这样的话，窝窝头就等于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不单如此，他还前倾着身子选择尽量蜷缩而起。</p>

见儿子没有回应，还做出了那种掩饰的动作。孙燕礼的胃口顿时被削去了大半。她不再想吃什么东西，而是将两手枕到桌面上。</p>

“小羽啊！在试炼场内就该要拿出该有的学习态度的。怎么能如此放任散漫呢？”孙燕礼的口吻颇为语重心长。</p>

但这对赵羽而言却是如同嚼蜡。他彻底趴到了桌面上：“干吗呀！弄成这副样子。我又没说不好好试炼，你为什么要说我放任散漫啊？”</p>

“但你前面说你几乎都不和朋友聊有关试炼的事情。”孙燕礼用食指向着桌面轻敲了番，“这也太反常了。好好的在一起试炼，又要逢考核的日子。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聊过这个话题呢？”</p>

“哎呀！就是没有聊过嘛！”赵羽的身子就像滩烂泥，软趴趴地在桌面边缘处蹭动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