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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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换——</p>

七年前，晋国宫殿。</p>

闻姜氏于腊月既望诞子，逢异象而生。晋王大喜。又见婴童不复常时之陋，其肤润白有泽，四肢如上好藕节，黑亮眸子似盛放星空。</p>

众侍皆赞如娲宫道童，不愧凤凰之子。其胸口之图腾，身如鸳鸯，翅似大鹏，神兽之姿，似彰得其主之势。</p>

晋王躬亲养之，封姜氏夫人，而处死接生众侍，其谋恍而显之。</p>

夫人有感，问晋王何故。</p>

晋王曰：“凤凰秘养，恐他人窃之而夺国。”</p>

夫人面露不同，又观王意已定，忧而请其兄。</p>

旦日，仲伯请见于王，曰：“吾有一爱物，众卿窥之欲讨。吾当如何？”</p>

仲伯，姜氏之兄，齐国质子，患有腿疾，容貌旖丽，素与晋王关系亲密。</p>

晋王曰：“深藏若虚，定叫其无由讨之。”</p>

伯得良法，归去。</p>

又日，晋王见仲伯泣哀，疑道：“卿伤之为何？”</p>

伯曰：“众卿知不可得，使计毁之！”音落，泣甚，掩面归去。</p>

晋王似有所感，后布诣天下：“吾之七子，乃秉喻而生。吾重甚，故凡夫不染异子而其命由天定。”</p>

此告出，天下轰然，形神各态。而或叹晋王虽无霸王之才却颇有贤王之风，亦或不屑晋王之惺惺作态斥其妇仁伪善。然不论众君心下是何计较，终是遣使携礼来往晋。</p>

晋国一时风头百出，国内民众纷纷为豪，竟短时间内呈向荣之势。</p>

此乃后话。</p>

而同一期间，晋国以南地承皇廷以东的郑国边境，一间不起眼的街边酒馆内。</p>

“晋王此举为何？于我便秘养那'凤凰'，不叫其接触他人！”一男子喝着瓦碗里的浑浊酒液，咋吧咋吧嘴似是回味，言语间颇是不以为意的嘚瑟。毕竟晋王软弱之名天下皆知，若叫他投生在那王侯世家，可不比齐王做的出色许多！到时每天都喝着小酒抱着美人，那滋味，可不快活？</p>

与他同桌的同伴一听这话，暗叫不好：他们身处晋国边境，虽近年郑国割地求和，避免了战乱之苦，但依旧不能和大国之一的晋国相提并论，晋王纵有万般不好，也轮不到他们这些草莽戏论。</p>

果不其然。</p>

“你这莽夫懂甚？”开口的是一个书生，只见他抬头望望四周见毫无异动，才耷拉下声道，“现今天下局势未明，纷争不断，皇廷无兵，众雄虎视。虽那晋国近几年因齐国质子之由，不出兵攻打周边小国，只收以岁贡，可谁知那晋国在打什么主意？要知道先代晋王可是多么个雄才大略的人物！虽虎父犬子，可却听闻晋王的嫡长子公子察乃先代晋王教养，似其祖有雄才大略！”</p>

书生拿起茶杯润了润，见周围酒客都在翘首等待，才慢慢吐出后句：“听说晋国每年征兵不断！大伙想想，既不用兵，又养兵，可不所图甚大？那些周边小国算什么，可不兴师动众？怕不想其矛头直指皇廷！”</p>

“那晋国是不是想打咱们郑国？”一位老者颤巍巍说到，他家只一个还不到舞勺之年的小儿，万一打仗，郑国征兵可怎好？</p>

“哎，老丈，您放宽着心。”有知道的忙说，“咱郑国与晋国素来交好，真论晋国想要打说不得目标是……”那人指着西面的皇廷，“就不知咱郑王是否会答应联盟？这可不好，那可是皇廷呀，是咱众人的根！”</p>

皇廷，是世人对周朝的尊称，武王姬发灭掉商朝建立周朝，其武韬武略和勤政爱民深受世人敬仰。又有其子孙周成王姬诵、周康王姬钊安定天下，故世人称其君为天子，称其地为皇廷。然而世事变迁，几百年过去，周室王朝越发显弱，按压不住周边诸国的野心，有谋士称其破败也就在近些年了。</p>

“那与那凤凰娃娃有何干系？既晋国毫不畏惧，为何不锢为宫内？”先头开口的汉子嚷嚷道。</p>

“哼！禁锢宫廷？如今那得凤凰之子可得天下的言语传的天下皆知，若晋王真有秘养凤凰的想法，保管叫他第二天看见的尸体又或'狸猫'！还不如先进这般，昭告天下养着，众双眼睛看着，那娃娃才跑不掉！”</p>

“兄台所言有理。”那男子的同伴这才站起身向书生拱手，“张兄已是醉态，言语间颇有得罪！勿怪勿怪！”话落又向四周拱手致歉。这儿是边境，止不好有晋国的人因那男子言论来取命消辱。且这书生，看着破落，行事却有章法，还知晓那么多事，也不知是哪路神仙。</p>

“无碍。”书生的眼神闪烁，继又若无其事道：“且先勿论其他，单就晋王这些心思，若有枭雄不喜，这凤凰娃娃也活不到长大。”毕竟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借着利益牵扯保证了凤凰之子的性命，但凤凰之子可是养在晋国宫廷，长大后想辅佐谁可不一目了然！</p>

同伴作深有感触之状，正欲细问，那醉态男子便已醉倒伏卧在桌上，撞翻酒翁。同伴只得告别众人将男子搀扶出。</p>

走了许久，在一拐角处二人忽无身影。</p>

原他们二人是刺客，此行本欲前往晋国刺杀异子。岂知晋王告布天下，似是毫无指染异子之心，而后收到其主上静待之命，故出现于晋国附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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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边境，旧时萧国如今已变为萧氏大族，坐落萧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