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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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未停，也未曾看向还在兀自挣扎着起身的人，只随手一剑给了他个痛快。</p>

“无裕…”向老头看着此时提剑而来的新无裕，竟莫名地心生惧意。</p>

新无裕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显然命不久矣的老人，没有应声，只是告诉他：“说出你藏有万元宗玉牌的王铁，已经被我杀了。”</p>

“这两个围杀你们的人也已经死了，还剩那个魏家子，我也会送他去给你们陪葬的，阿父莫要忧心。”</p>

“…你都知道了，玉牌之事…”</p>

新无裕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轻声问他：</p>

“阿父为何瞒着我呢？”</p>

向老头张了张嘴，又有血迹顺着他的口鼻流出，但他此时却脸色红润，整个人好似忽然间精神焕发起来。</p>

新无裕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他开口。</p>

“…多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个自称是万元宗的修士，他当时身受重伤，与我说他被人追杀，若我肯助他躲藏过去，待得他恢复伤势，回返宗门…会送我一份机缘。”向老头用手抹了把脸，露出了回忆的神色。</p>

新无裕并不插话，只安静听他讲述。</p>

“因我当年居住之地人多眼杂，所以偷偷将他安置在了…王铁…”向老头说到此处竟哽咽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p>

“…王铁的家中，他当时外出走镖并不在家，他的家人也都对此事毫不知晓，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p>

“后来有一日，这修士将一枚玉牌交给了我，交代我如有意外，便就拿着这枚玉牌前往罗央城寻那城主，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p>

新无裕替他说了下去：“没想到他的仇家找来，他二人在王铁家中斗法，最后万元宗弟子落败被杀，杀他之人将王铁全家灭口，甚至还放了一把大火毁尸灭迹。”</p>

向老头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呼吸急促，激动之下又喷出了一口鲜血。</p>

“…是我对不起王兄弟啊…现如今他还因我而死…我…”</p>

新无裕忍不住皱眉打断他：“你没有依他所言去找那罗央城城主，而是将玉牌偷偷藏了起来，那王铁又是怎么知道的？”</p>

“…酒后失言之…”</p>

蠢货！</p>

听到这里的新无裕忍不住心里骂道，该说不说，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好酒友，都死在酒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p>

将要死去的向老头不知新无裕心中所想，老泪纵横地喃喃：“无裕…我向云一生无子，你的出现让我此生无憾了…什么万元宗，修仙…太残酷了，太危险了…”</p>

“原谅为父的自私…”向云方才回光返照的那一口气，随着他情绪激动间，仿佛逐渐散去。</p>

他此时双眼大睁直直地看着新无裕，苍老的脸上，痛苦中带着一丝期盼，双手也死死的抓着新无裕的手臂，口中渐渐只能发出剧烈的喘息声。</p>

新无裕没有回应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将向云的手从身上拿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