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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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p>

蒋明橙在门口换了鞋进去，下意识朝着客厅看去，意料之中的没有见到人。</p>

佣人照例上前告知他那句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的话：“先生和夫人今天加班不回来了，让您早点睡。”</p>

蒋家夫妇一同在公司上班，夫妻俩都是事业狂，忙起来不管不顾，把蒋明橙完全扔给了保姆。</p>

他不学习，染发，逃课，打架，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小孩拙劣的想要吸引父母注意的手段。</p>

很可惜，他从来没有成功过。</p>

即便是他费尽心思也只能让那两个大忙人对他训斥两句，然后两人可以轻易被一个工作电话匆匆叫走。</p>

他嘴角勾着的笑淡了，沉默着回了自己的房间。</p>

洗漱完躺在床上时，他翻看着自己的手机，把备注为“十三块五”的人拉进一个名为“国王的子民”的群。</p>

十三块五的头像是个黑白的短发女生动漫，拽拽的模样跟顾零神似。</p>

蒋明橙点进聊天界面，然后删掉“十三块五”几个字，指尖好半天才落下，最后打了三个字：娃娃脸。</p>

抱歉，他还是没记住十三块五的名字。</p>

改完备注，蒋明橙的心情好多了，关掉手机睡觉。</p>

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p>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p>

这个梦不好不坏，大概是因为他今天的心情也是起起落落。</p>

蒋明橙第一次意识到当一个“坏小孩”并不能吸引父母注意，是在高一下学期的某个午后。</p>

他逃课在天台晒太阳睡觉，一不小心睡过了头，太阳早已下山，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天台大门被人哐当一声推开。</p>

他目睹了一场单方面的霸凌。</p>

他发誓，他当时只是好奇怎么有人光挨打不还手，怎么有人连哭泣都没有声音。</p>

于是他上了，发了狠的拳头砸在霸凌者身上，他们认识蒋明橙，所以不敢还手，只是嚎哭着求饶。</p>

那时，蒋明橙想：的确有人光挨打不还手，但是这些人哭的真难听。</p>

他颇觉无趣，冷冷地叫他们滚蛋，很快离开了天台。</p>

后来过了一个月，他再次逃课去了天台。</p>

有个瘦不拉几的男生冲着他弯腰鞠躬，声音响亮地说了声谢谢。</p>

等人都走了，蒋明橙才反应过来，他看着地上的一封感谢信和牛奶，忽然，就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p>

如果他是别人的救世主，是不是就会有人一直注视着他？</p>

……</p>

顾零送蒋明橙回来之后才九点多，顾爸爸将她赶去楼上休息学习。</p>

等写完卷子，她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自己被蒋明橙拉进了一个群。</p>

正如蒋明橙所说，她是他的第二百五十号小弟，群里一共有二百五十一个人。</p>

——欢迎新成员！</p>

——蒋哥威武，又救了一个人。</p>

救？</p>

顾零盯着那句话，微微诧异。</p>

所以这群里的人都是蒋明橙救过的人？</p>

顾零感叹，他还真是热心肠啊。</p>

群里的气氛很好，此时夜深了，发言的人并不多，顾零出于礼貌回复了一句话。</p>

“你们好，晚安。”</p>

然后也不管群里什么反应，洗洗睡了。</p>

翌日清晨，蒋明橙踩着上课铃响的最后一秒踏进教室，闹哄哄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p>

蒋明橙的小弟之一陈飞发出一声卧槽，揪着同桌陆霖的胳膊疯狂摇晃，安静的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p>

“卧槽！起猛了，我看见蒋哥来上课了，竟然没迟到！这是七点，七点啊！”</p>

本来集中在蒋明橙身上的视线被陈飞以一己之力拉到自己身上，陆霖尴尬得脚趾抠地。</p>

这个显眼包。</p>

顾零自然也看见了蒋明橙，不过她可不想当显眼包，低下头看书。</p>

蒋明橙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无视了疯狂挥手吸引注意的陈飞和快要钻到地缝里去的陆霖，大马金刀地走到顾零身边坐下。</p>

本来想叫名字，但蒋明橙不记得顾零叫什么，只能憋出一个：“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