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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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逆着光，面容隐藏在阴影中，不似平时潇洒的酷帅，也不像日常生活中呲着大牙傻乐的样子。</p>

他穿着长款的羽绒服，书包被他拎在手里，身后是川流不息的人群。</p>

人来人往，喧嚣热闹，独他一人静立。</p>

顾零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他。</p>

最初的时候她以为蒋明橙同那些欺负人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热心单纯的少年。</p>

而当她以为这个少年中二、善良、没心没肺的时候，他又暴露出了自己不同寻常的一面。</p>

在她眼中人缘极好的蒋明橙，原来……也能跟“孤独”这两个字沾边吗？</p>

顾零缓和了语气：“我在乎。因为在乎你的安危，所以才会生气。”</p>

“你在乎我，只是因为我曾经救了你。”蒋明橙的语气近乎笃定。</p>

蒋明橙一直都知道的，他救过的那些人都对他心存感激，所以他们会在乎他的感受，会心甘情愿叫他一声“蒋哥”。</p>

只有那些人满怀感激地看着他，发自内心地担忧他时，他才会觉得原来蒋明橙也是有人在乎的。</p>

这些“在乎”不是凭空得来的，国王的子民不会无缘无故爱戴他，他首先要付出，然后才会得到。</p>

顾零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蒋明橙面前笑，只不过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危险。</p>

她猛然上前抓住蒋明橙的胳膊，脚步往前一迈，转身，弯腰，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把蒋明橙摔倒在地。</p>

剧烈的疼痛袭来，蒋明橙疼得脸皱成一团，听见顾零冷淡嘲讽的语调。</p>

“首先，我不打架不是因为打不过，只是不想惹麻烦。其次，我这个人呢比较冷淡，你虽然帮过我，但并不足以让我把你放在心上。最后……”</p>

“蒋明橙，我在乎你的安危只是因为你这个人不错，仅此而已。”</p>

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吗？</p>

蒋明橙的心脏忽然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大脑微微有些眩晕。</p>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以后往前冲的时候稍微想想我，别让我担心。”顾零朝他伸出一只手，“同意的话把手给我。”</p>

那双黑眸中浅浅的暖意和关怀像是一团灼热的火焰汹涌燃烧，把冰寒的心灼烧出一个洞，有光从洞口透进来，照亮了一片幽静的黑。</p>

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子民，他也不是她的救世主。</p>

他们是平等的。</p>

她只是误入蒋明橙王国的一个旅人，放肆又大胆，而现在，蒋明橙想要这个旅人长久地待在他的王国。</p>

以什么样的身份，他还没想好。</p>

目前来看，大抵是朋友。</p>

两只手在半空交握，顾零用力把蒋明橙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蒋明橙拥抱了她。</p>

“谢谢。”</p>

顾零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轻轻落在少年后背：“不客气。”</p>

她没有拒绝少年的拥抱，大概是因为……</p>

一向顶天立地的蒋明橙国王难得的脆弱，会让人心软，会让人不忍心。</p>

……</p>

月底，又到了月考的时候。</p>

顾零不出意外在第一考场，陆霖就在她后面一个座位，至于蒋明橙自然是在最后一个考场。</p>

考生只能提前半个小时交卷，顾零早早做完卷子，有些无聊地在稿纸上乱画。</p>

由于是学校自己组织的考试，因此不算太严格，考试结束以后的试卷和草稿纸都可以带走，监考老师只收取答题卡。</p>

今天是周五，考试结束以后这一周就放假了，十六中周末是不上课的。</p>

她和蒋明橙约好了放学以后去书店挑选新的学习资料，然后去顾零家吃烧烤。</p>

等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提醒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顾零回过神，看见草稿纸上写的都是“蒋明橙”三个字。</p>

她淡定地把草稿纸折叠整齐，放进试卷里夹着，然后站起身去交卷。</p>

出教室的时候陆霖也跟着出来了，他拿着自己的草稿纸和试卷，准备跟顾零对答案。</p>

顾零捏紧手里的试卷，冷冷淡淡：“考完试不要对答案，影响心态，对之后的考试不好。”</p>

陆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