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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出身贵胄,他的身份给了他保护,就算是酿下如此大祸,都只是被贬为庶人,还能保有性命,怪只怪他不知足。</p>
秦昭目光一闪,倒也没仔细与谢封商讨。</p>
这件事情他们知道,便已经足够了,无需让人抓住把柄。</p>
秦昭又问道:“那二皇子?”</p>
对于二皇子,谢封也没有大的把握,毕竟他的过失是丢了大庆颜面,若是真的说起来,他的罪过并没有三皇子严重,若最后真要起复,只要有足够的党羽,总能有一线生机。</p>
身后百官还在争吵,秦昭也不知道此时谁上位更好。</p>
要是对百官有利,还是大皇子是更好的选择,但六皇子羽翼丰满,无数朝臣都拥护他,还有太尉是他的岳父,只怕也没那么好应付。</p>
秦昭懒得听他们争吵,干脆穿着缟素,与秦浔去后宫跟那些命妇守灵。</p>
太后并未出面,她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好,因此在她自己宫殿设了灵堂,请了师父单独念经。</p>
皇后主持大局,各个宫内的妃嫔皆是身着白衣,满脸肃容,静静地跪在棚子里。</p>
香烛弥漫,烧的纸钱烟灰飞舞。</p>
秦昭与秦浔相携跪下,侧目才发现旁边的姑娘有些眼熟。</p>
对方素颜朝天,不施粉黛却仍旧清丽可人,眉宇间还有几分明德帝的影子。</p>
她一瞬间有了猜测,对着这女子颔首算作行礼:“公主。”</p>
宋熙灼有些晃神,就算经过这段时间的消化,她始终都不敢相信父皇已经死了。</p>
偶尔她望着这冷冰冰的宫殿,都会想起与明德帝相处没多久的日子。</p>
好像,这高深的红墙里,唯有纸灰与回忆能永远存留。</p>
此刻看到秦昭,她强忍着血脉逝去的痛苦,朝着对方点了点头。</p>
她其实与秦昭并不熟悉,只是远远的见过几面,更多的是从父皇的嘴里听过对方的事迹。</p>
此刻看到对方,她陡然生出一股熟悉感。</p>
好像父皇就在身旁。</p>
她默默地对着秦昭点了点头,抿着唇没有说话。</p>
她身旁是神情冷淡的清嫔,透过那浓烟望着灵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秦昭听到过那段皇上宠爱清嫔的往事,可或许那些情谊也早就随着时间流逝再也消失不见,留下来的不过是被孤独摧残的红颜,与寂寞无声的深宫。</p>
秦昭收回目光,看到身后扶着腰的几位大臣夫人,有些不忍。</p>
皇权就是如此残忍,因为帝王崩逝,就算身怀六甲,也没有留情的余地。</p>
一轮跪拜结束,她看到身后那夫人脸色已经白了,她刚想上去搀扶,却有皇后身旁的青鸾走了过来。</p>
青鸾扶住那位夫人,走到了一旁的屋内躺下,还召了太医帮忙把脉。</p>
秦昭松了口气,看到那位母仪天下的女子,此刻容颜端庄,直直的站在妃嫔前方。</p>
但她的心,关注着世间疾苦,在尽己所能的包容万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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