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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下碧波潺潺，偶有飞鸟掠过，激起一圈圈涟漪。</p>
柳飞鸿给顾铮按着腿，好似从未与他置过气。</p>
她这般平和反倒让顾铮心神不宁。</p>
“为何要走水里？”其实她心里已有答案，却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p>
顾铮实诚道，“想快些见到你。”他原本想赶到凉州去装可怜的，没想到她居然来寻自己，若在扭捏下去，他枉为男人。</p>
柳飞鸿很满意，“这趟去寻我，可是想明白了？”</p>
她欣然的望着他，平和的像没有丝毫期待，越是如此，顾铮越是恨不得抛心置腹。</p>
“本王不想你嫁给别的男子。”</p>
“即便没有黎初，也会有别的阿猫阿狗。”柳飞鸿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改掉见异思迁的毛病。</p>
目光在看到顾铮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时，内心又开始动摇了，这这世间再能找到比这双手好看的主人了吧。</p>
方才这好看秀长的手指，在她身上点了火。</p>
桃花幽溪，点点沁水。</p>
见她又盯着自己手指出神，顾铮便知她起了邪念，他虽然无法理解柳飞鸿特殊的癖好，却乐意配合。</p>
事实证明，顾铮残的只有腿。</p>
天色近黄昏，残阳如血，半江瑟瑟半江红艳。</p>
“我既然来了，便帮你根除腿疾，自此往后，你便可昂首阔步于世间，与群皇子争锋，无需再屈身于人后。”柳飞鸿对自己堪比在世华佗的医术很是自得。</p>
她轻易不在人前显露，唯独顾铮是个例外。</p>
顾铮却不见丝毫愉悦，“这当真是你想看到的？”</p>
柳飞鸿笑了，“生在皇家，不外乎争权夺位，你难道没有野心？”</p>
她的口无遮拦，让顾铮感觉自己从未了解过她，方才的温存余韵被一扫而空，他好似站在空无一人的寂寂长街，心头蓄满了汵冷与空寂。</p>
“本王一贯逍遥自在，为何要画地为牢？”</p>
柳飞鸿给他施药的手一顿，干笑一声，“王爷实乃一股清流。”</p>
她话中带讽，已触及顾铮底线，“你是替楼三小姐来试探本王的？”</p>
柳飞鸿停下手中动作，不急也不恼，“你要争也是争不过的。”</p>
顾铮气笑了，正要挥开她时，便听她讨好的笑，“莫恼，我是为你好。”</p>
“……”</p>
她那一副未卜先知的态度让顾铮很不爽，腿疾或能许愈，然心事尤重。</p>
“你若心中有雄图霸业，与我的理想背道而驰，我需先声明，你是否值得我从一而终一往无前?”柳飞鸿直抒胸臆。</p>
她这番话过于直白，让在官场浮沉的顾铮十分不适，却也听出些端倪来，“你愿意与携手终身？”</p>
“你不愿意？”柳飞鸿反问。</p>
顾铮喜上眉梢，点头之际又听她说。</p>
“我对你可以绝对忠诚，但是成婚生子那些太麻烦，我不喜欢，我们就好似这般相伴着过一辈子，倒也不错。”</p>
顾铮被一桶凉水兜头而下，“既不愿意与我成婚，又何来一生一世。”</p>
“你的婚事可否能自己做主？若是不能还需我费力去讨好你们的君主，可我这样的女子不羁惯了，如何做得来讨好人的事儿。”柳飞鸿自认已做出最大的让步。</p>
“此事我自然会去解决，定不让你忧心，你只管等着做我新媳便好。”顾岫自视甚高，决意不容她小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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