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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人让六郎不开心了？”</p>
能让他郁郁寡欢的除了落珠宫丽妃，便是在位天子。</p>
两相比较之下，丽妃更容易扰乱他的心神。</p>
“活了两世，我依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他很是懊恼。</p>
“你若能心如止水，我的出现与否想来也惊不起一丝波澜。”她扭过腰，侧着脸看着他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一道暗影。</p>
“你母妃的事可有眉目了？”</p>
许久未听他提及此事，今日又一反常态，想来乔家的事已有眉目。</p>
“皇后远比我想象中更在意那段过往，她已陷入自己的梦魇，兴许活不到我动手之时，便要步入地狱。”</p>
他的声音低沉，如夜风留下得一声叹息。</p>
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p>
皇后何曾不是活在悔恨之中，纵然如此也不能磨灭她对乔家带来的创伤。</p>
“如果她对你母妃的情感真挚无伪，你为何不借她之力，巩固你的太子之位?甚至……他朝荣登大宝。”楼满烟之言虽不拘小节，却透着冷静与理智。</p>
顾岫心中早有谋算，司徒家早已日薄西山，唯有皇后昔日的旧部，尚有贤才可用。</p>
“只需我藏锋敛锷，她暗中定也会提携一二。”</p>
见他已恢复理智，楼满烟也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停留。</p>
她牵着他走到里屋，两人身影拂过滴泪烛火，一阵悠风吹的影子来回晃动。</p>
用巾子拭掉额角汗珠，几乎能想到他这一步奔走的有多匆忙。</p>
“今夜便留在这里吧。”楼满烟放下巾子欲去寻青黛打水让他沐浴。</p>
顾岫迟疑一息后，逐点头。</p>
待他去沐浴后，楼满烟拿一旁落灰的话本子，一目三行的看着。</p>
到底是经历过真枪实弹，这些浮于表面的文字根本无法将她带入，反而是越看越乏味。</p>
顾岫回来时身上还带着水汽，能嗅到淡淡的草木香。</p>
他定睛一望去，层层幔帐之下，她秀发微散，斜靠在床边，目不转睛看着兵书，顾岫怔了一瞬，以为自己眼花了。</p>
走近了些瞧，是兵书无疑。</p>
太过专注的缘故，顾岫走到她近前都未发觉，直到身体被暗影笼罩，她才抬起头，用那双清凌凌眸子看向顾岫。</p>
“何时洗完的？”她很自然都伸出双手，想要去拥抱安抚他。</p>
他轻笑一声，像春风在耳旁划过。“怎忽然看起兵书?”他也伸出手接受她热情与安抚。</p>
她缩蜷身体，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像喝了几两陈酒，迷迷糊糊的不知几何。</p>
“任何兴趣都有乏味的时候，换个新爱好也没什么不好。”</p>
她揪着他的衣襟，一下接着一下的轻拽着。</p>
她衣裳本就松散，甚至未着小衣，随着拽衣裳的动作，雪峰若隐若现，时深时浅。</p>
“你若想褪孤衣裳，孤也不会反抗，何必将衣裳揉的皱巴巴的。”顾岫的浅笑染上了月华的清冷，连带方从喉间涌出的一丝谷欠，也被盖了过去。</p>
她挑起他的下颚，低声细语温柔的近乎邀请，“是吗？那便自己褪了吧。”</p>
顾岫眉眼一瞠，当真将自己褪了个一干二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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