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光着屁股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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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育新用左手握着右手腕子活动着关节，一边看着徐放问：</p>

“还扳吗？”</p>

徐放瞄了一眼国育新，没说话，却转身从床上取过一件衣服搭在肩头，又用手一推吴春雨：</p>

“喊什么喊？走！”说完自己大步走出了宿舍的门。</p>

吴春雨怔了怔神，这才反应过来，便慌忙追了出去：</p>

“徐，徐哥，你等等我。”</p>

走廊里的脚步声远去了。</p>

宿舍内，一时间变得死一般沉静。</p>

国育新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腕：</p>

“M的，真不争气！”</p>

陈文来到国育新跟前：“班长，这个徐放好像也是工读生啊，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p>

国育新没做声。</p>

刘全说：“得，有徐放撑腰，吴春雨这小子就得长洋了，咱班呐，要、要有好、好热闹看了。”</p>

国育新还是不做声。</p>

陈文想出了个主意，对国育新说：</p>

“班长，我有个想法。”</p>

“说。”</p>

“是不是叫老师把他俩分开，把他们之中的一个调到别的班去，你看？”</p>

国育新揶揄地说：“好哇，那你去和老师说吧。”</p>

陈文说：“我可不敢，你看赵老师的凶劲。”</p>

刘全说：“叫，叫我说、说呀，没准能行。你、你想啊，凌老师要接了咱初三一，我们就、就敢说了不、不是。”</p>

国育新瞪了刘全一眼：“你呀，别做梦了。凌姗老师？她能做这种事儿？我敢把脑袋押上！”</p>

陈文想了想：</p>

“有道理，有道理……”</p>

这位 乖乖的徐放潇洒地救了吴春雨，吴春雨除了觉得徐放这个人特讲究、特够意思外，他当然想不出徐放能帮着他的原因。</p>

其实 这里边还真有原因，这原因除了徐放自己知道，还有另一个人知道，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吴春雨的姐姐吴潇潇。</p>

关于这其中的奥秘我们逐渐会向亲爱的读者朋友展开。 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向读者朋友先交待一下：</p>

那一天，校长金钊用轿车把吴氏姐弟俩接到了学校。</p>

吴氏姐弟下了轿车，被热情的同学们围住，七嘴八舌问这问那，又帮忙提行李拿东西的一刹那，吴潇潇的眼睛突然电击般的扫到了一个人。刹那间她表情大变，整个人就像挨了一闷棍一样，身子摇晃差点摔倒。</p>

这个细节许多人都看到了。</p>

那么吴潇潇碰到了谁的目光？</p>

他就是这个冷面小生徐放。</p>

当时徐放一个人正独自吹着口琴在林荫间漫步──这是他的唯一的休息方式。</p>

一个月前，徐放也刚刚来到这个学校。他也很孤僻，不愿和同学们一块打球娱乐侃大山，平时话也很少。几乎不说一句多余的话。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在学校四周的甬路林间慢慢地走，吹口琴或倚在树干上听树上的鸟叫什么的。因此，大家都捉磨不透他这人，和他交往包括同寝的几位同学也就格外小心。</p>

当时吴潇潇他们下车，徐放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当两人的目光相交的一刹那，徐放也是浑身一震。</p>

就从这儿起，徐放和吴潇潇两个人也都在思想上背上了一个大包袱。</p>

为不使这包袱被抖开，直到现在为止，甚至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过语言方便的直接交流。</p>

而这一切，当然做弟弟的吴春雨一无所知。</p>

刚才宿舍里发生的事，徐放听得明白，也看得真切。</p>

他不愿让这事继续闹下去──因为吴春雨这一闹，吴潇潇必然出面。徐放知道，没有这个淘气的吴春雨，他的那个姐姐吴潇潇就给上几万块钱请，她也不会到这个学校来读书的。所以，他才出面解了他的围。</p>

出于息事宁人，徐放不能再在寝室里待下去斗嘴，所以就走出寝室，也把吴春雨拉了出来。</p>

徐放走下楼，双手插在裤兜里。</p>

他和往常一样朝篮球场旁的甬路走去。</p>

吴春雨这时急急忙忙地赶来，他赶到徐放面前，双手一抱拳：</p>

“徐哥，徐哥，谢谢你。你真行，真看不出，真有两下子呢。”</p>

没想到，吴春雨这一顿马屁都没拍乐徐放。</p>

徐放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还是朝前走，不过，速度都放慢了许多。徐放一边走一边从兜里取出口琴，脚下踢着甬路旁边的小草，一边吹起了《小草》的曲子。</p>

曲子低沉哀怨，缓缓的，好听。</p>

吴春雨就像一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徐放。他想说什么话，又怕打搅徐放，只是嘴里一个劲地夸奖着：“吹的真好听，真好听。想不到徐哥还是文武双全呢！”</p>

徐放终于停住口，把口琴拿在右手中，站住脚，看着吴春雨问：</p>

“你？总跟着我干什么？”</p>

一句话问得小淘气包子吴春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p>

“…那…徐哥，不是你……你叫我出来的吗？”</p>

徐放无可奈何地啧了一口：</p>

“你呀。你再不出来，还得继续斗嘴、打架、吃亏？是不是？…看你的怂样，长的没有三块豆腐高，几个人一人一脚还不把你踩扁了！”</p>

“他敢！他他M的敢！我金刚钻小，可，可我能钻瓷器！”吴春雨不服地说。</p>

徐放用鼻子冷笑了一下：</p>

“你小子！我告诉你啊，我帮你，只这一次。以后你少闹腾。你自已说，逃学这事，同学们冤你没有？”</p>

“我……”</p>

“没你上窜下跳，他们能下决心去机场么？我为什么不去机场呀？因为我也是刚刚到学校的，我得给学校一个好印象啊，你明白不？”</p>

“是，是。你真够哥们儿……那……咱也懂江湖规矩：知恩不报非君子呀。徐哥，我们到街里吃羊肉串，我做东，请你。”</p>

吴春雨习惯地做了个吸鼻涕的动作，讨好地说。</p>

“免了免了吧。好啦，快开饭了，走吧，去食堂吧。…对了，你以后没事别总跟着我，遇事呢别往前窜，往后靠，少惹麻烦。啊！”</p>

"嗯呐。"</p>

他们说着话就折身朝食堂方向走来。</p>

吴春雨说：“徐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少惹事呗。”</p>

“还有，以后叫我名字，别徐哥徐哥的，学校不允许这么称呼。”</p>

“嗯，嗯呐。”</p>

吴春雨答应着，就势跑上前去和徐放并肩，又伸出胳膊挽住徐放的胳膊，做出一副亲热的样子在众目睽睽下朝食堂走去。从他那挺高的胸脯就能让别人看出，我吴春雨是有靠山滴。</p>

当时，把这一情景看在眼里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不是别人，就是吴春雨的姐姐吴潇潇。</p>

吴潇潇当时正在楼下朝他俩这边走，她们几乎擦身而过。徐放似乎连看都没看吴潇潇一眼，而吴春雨却大声叫道：</p>

“姐，去吃饭了，干嘛去呀！”</p>

吴潇潇站住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弟弟和徐放，既没回话也没吱声，眉头却微微地拧了起来。</p>

徐放带着吴春雨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了。</p>

刘欢却慌里慌张地从后面追过来，她见到吴潇潇还站在那里发呆，便上前轻轻的推了一把：</p>

“吴潇潇，怔什么呀！”</p>

“噢，没什么。…刘欢，你急火火的干什么去呀？要开饭了，咱们去食堂吧。”吴潇潇说。</p>

刘欢摆摆手说：“你先去吧，我去收发室接个电话，是我干妈家打来的，可能是明天让我去家里撮一顿呢。”</p>

刘欢说完就走了。</p>

吴潇潇若有所思：干妈？又是干嘛？同学们怎么有这么多干爸干妈呀，怎么今儿个又都有电话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