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恋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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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姗和赵昕并肩走在操场的甬路上。</p>

早晨阳光暖融融的， 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他们两人慢慢地走着，脚下不时地碰落小草上的露珠。</p>

“班上两天连着出了两起大事，恐怕学校要严肃地处分吧？</p>

…特别是昨天的事，还与我有直接的关系，我有责任。”凌姗检讨地说。</p>

赵昕笑了一笑："你没必要这么想。今天是我有问题，我太冲动了。使本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p>

赵昕停住脚步，他有些自嘲地问凌姗：</p>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鲁莽，在孝生面前出洋相？”</p>

"洋相么倒也未必，可鲁莽是真。你呀，你这急躁的臭脾气就不能改改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那场面要继续下去，你想到后果是什么么？"</p>

凌姗不客气地批评赵昕。</p>

她们是从小的玩伴，同学，又是搂土为炉丶插草为香，拜过把子的好兄弟。赵昕是凌姗的小弟。所以凌姗才直截了当地批评他。</p>

赵昕顺手掐下一段甬路旁边的蒿草，拿在手里把玩着。一边诚恳地点头：</p>

“姐说对。可我这人就是吃软不怕硬，我这脾气要一上来就什么都忘了…嗨，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p>

…或许我这种人天生就不是个当孩子王的料吧…正好，你这不也回来了么，我还是赶紧把这个班还给你吧，我也好静下心腾出手，好好教教我的物理课。"</p>

“怎么？姐说你两句就不爱听了？开始闹情绪了？你这做弟弟的，做了错事还不许姐姐说么？</p>

看你，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p>

凌姗严厉地数落赵昕。</p>

赵昕忙摆手解释：“姐，没，我没有没有。你是姐，借我胆也不敢和姐姐闹情绪呐，哈。"</p>

"这还差不多。…哎，赵昕，你得有思想准备，刚才这事儿怕是要弄大了，学校那边如果…？"</p>

她停住口看着赵昕，等着他回答。</p>

赵昕苦笑一下：“是，我知道。俗话说，这解铃还得系铃人呗。我闯的祸我就得受罚。放心吧，一会儿我就去和金校长检讨领罪去。学校咋处分我都领一一只要别停我的职就行。”</p>

林姗赞许地伸手在赵昕左肩轻轻拍了一下：</p>

“这才是我兄弟哪。这种态度我欢迎。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呀，是吧？关键是知错就改么。…去和金老爷子好好谈谈，尽量把事情控制在校内小范围解决。一旦这事捅到厅里去，那问题可就真复杂了。到那时，去擦屁股的还得是金钊老校长。这老头哇，当年对咱们四个可是和跟自己孩子一样啊，如今他也老了，马上也要退休了，再想骂你也骂不了几回了，他骂你你就忍着点，别和他争辩啊。什么理呀表的，无所谓的。"</p>

凌姗一字一句的嘱咐赵昕。赵昕心里很感动，不住地点头应承。</p>

“嗯嗯，放心吧姐。"</p>

说完， 赵昕和凌姗便再没有往下说话，他们慢慢地肩并肩地沿着小路向前走着。</p>

过了一会儿，赵昕问凌姗：</p>

“姐，这两年…你在国外还好吧？不过我觉得你似乎一点都没变。对了，我听说，国外那边的学校…要留下你工作吗？你怎么不去又回来了？”</p>

凌姗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是听老校长说的吧？这事就他一人知道。"</p>

赵昕点点头。</p>

凌姗继续反问赵昕：“那你说我是留下好还是回来好呢？"</p>

赵昕没马上回答，他认真地想着，忽然开窍地笑了："哦，我明白了。姐，你真是这个！佩服。"赵昕说着，伸出了右手的大姆指。</p>

“是呀。这人哪，可是感情动物。感情动，有思维有智商，那得知恩图报，不然就和其它动物没大区别了。咱们哪从小就受党的恩泽，是政府把咱们养大的，是吧，那就总该要回报一点吧。</p>

所以我觉得呀，最适合我的地方还是咱们学校了。这里一呢，是我长大成人的地方；二呢，有我学有所用的施展的阵地；三呢就是能把我这种报恩的愿望变成现实。…这么优越的条件，我为什么要放弃呢？</p>

除此之外，再加上一个我个人小小的私心吧，那就是这儿还有我的老公，女儿，还有那么多同事……我的学生，孩子们，还有我的朋友们，他们都是我动力的源。更重要的是我的事业都在这儿啊！”</p>

赵昕听着，一直在不住地点头赞许："对，对，说的对，这人哪是应该有点良心。"</p>

赵昕说着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想起一件事地问试探着问凌姗：</p>

"姐，嗯…我给你写的信…你都收到了吧？"</p>

“哦？…嗯…”</p>

“那…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 赵昕接着问。</p>

凌姗想了想，半晌才说：</p>

“赵昕哪…王美玉我虽然不大熟，但我也都听说了，她是个好姑娘。我觉得你应该接受她，也真心地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对啦，谈谈你俩的事儿吧，是不是我多虑了，你们早就好上了？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呀…”</p>

赵昕微微翘起嘴角笑了下又轻轻眯起眼眼晃了晃头。</p>

"你呀？为什么呀？你可都三十多岁了，已经成大叔了，不能再拖再耽误了。”</p>

“我一个不是挺好么？缘份到了自然就解决了。"</p>

赵昕说着还摊开双手。</p>

“没和我绕。老赵，我可听说了，你对人家王美玉可一直都是不卑不亢带搭不理的？还和人家动不动就急脾骚脸的，告诉你啊，这是绝对不行的啊。人家王美玉可是一心叭火实心实意和你处的。你小子要错过这机会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你听见没？！”</p>

“行，听见了。”</p>

说着话他俩来到小凉亭前站住了。</p>

赵昕把手放在亭柱上，歪过头，看着凌姗，欲言又止。</p>

“怎么，你们……？”</p>

挪愉地摊摊手又晃了晃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