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庭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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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小秀秀这孩子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都把王美玉的脸给说红了。</p>

赵昕笑着逗美玉：“怎么样？还开空头支票不？”</p>

“去你的！”</p>

凌姗过来从王美玉怀里拉开说秀秀说：</p>

“好啦，秀秀，别揉搓王阿姨了，自己去玩吧，我们大人有事说说话。”</p>

秀秀懂事地答应了一声，便自己去玩了。</p>

王美玉望看摸索着走出去的秀秀，遗憾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便问凌姗：</p>

“凌姗姐，你在国外没打听打听给秀秀治眼睛的事儿吗？”</p>

凌姗伸手关门屋门，这才小声说：“嗨，那能不打听吗。可秀秀这种情况，手术难度大不说，这在国外手术的费用太高了，咱也承受不了哇。＂</p>

＂那得多少钱？＂赵昕问。</p>

＂至少十几万吧！＂凌姗说。</p>

王美玉抢上话说：＂不就十几万么，咱们大家凑呗，一个人凑个万十来的问题不大…。＂</p>

赵昕打断了王美玉的话：＂你当是人民币呀？＂</p>

＂那是什么？…啊，美元呐？＂王美玉如梦方醒地差点跳起来。</p>

＂现在人民币兑换美元兑都快十二比一啦。＂赵昕提醒地对王美玉说。</p>

王美玉被惊讶得嘴都闭不上，一截小舌头还留在牙齿外：</p>

＂这么多？＂</p>

＂是。况且国家对外汇管的还非常严。一个公务出国的人才允许兑换两千美元。＂</p>

赵昕对王美玉说：</p>

＂听明白了吧！＂</p>

王美玉问凌姗：＂那，那就没办法了么？＂</p>

凌姗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把专家请到中国来做。”</p>

王美玉这回开窍了，她马上接上话说，＂这还是不行啊。咱个普通老百姓怎么能请动大专家呀？这么说…＂</p>

屋内的人都沉默了。</p>

过了一会儿，凌姗把一只剥开的桔子递到王美玉手里，一边说：</p>

“这事以后再说吧，咱们国家不也在改革开放么，我想机会会有的。＂说着，凌姗差开话题，对王美玉说，刚才我还在想呢，等你过来好好和你唠唠，其实……”</p>

王美玉接过桔子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连连摆摆手：“不用了，我明白您的意思。凌姗姐，都过去了，没事了。”</p>

王美玉又一指赵昕：</p>

“我俩就是这样，都习惯了。我这个人哪，虽性子火，脾气急，可还通情达理。”</p>

赵昕不想她们俩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岔开话头问凌姗：</p>

“咦，他们怎么这时侯还没有来呢？”</p>

凌姗看了看墙上的表说：“是啊，也该到了……那，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楼下接接。”</p>

“接什么呀？这都进屋了！”这时门口传来了金钊的说话声。</p>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了！”凌姗高兴地快步出跑了出去迎接。</p>

＂哈！门没锁，就不请自入啦。＂金钊说。</p>

金大雄也从厨房跑出来打招呼：“老校长来了，欢迎，非常欢迎！”</p>

金钊和毕高乐一先一后进了屋。</p>

金钊笑呵呵地把乐高乐拉到金大雄面前问：</p>

“大雄呀，你猜猜他是谁？＂</p>

＂他…是和凌姗一起来的那个叫，叫什么…乐的外国人吧？”</p>

＂那…你看看他长的像谁？＂</p>

金大雄笑了：</p>

“老校长，我哪知道他象谁呀，哈哈哈哈。＂</p>

凌姗说：“我不是和你说了么？忘了？＂</p>

金大雄这才记起来，他一拍脑袋：</p>

＂你看我这记性。毕，毕淑琴老师的公子！还真有点像。”</p>

说着金大雄伸出手握住毕高乐的手说：“欢迎欢迎，毕，毕高乐先生。＂</p>

金钊也对毕高乐说：</p>

“这是凌姗的丈夫金大雄先生，她们俩当年都是你妈妈的学生。”</p>

毕高乐高兴起说：“太好了太好了。金先生，很高兴认识您，妈妈在美国没少说起过您的，说您……说你小的时候很能打架的，ＯＫ！”他一边说一边攥着拳头比划着。</p>

金大雄和屋里的人全被逗笑了。</p>

赵昕插上话说：“看来，这个大雄是威名远播太平洋啊。＂</p>

当年，嘿，我们可不敢惹他，谁要跟凌姗一那啥…… 这小子的拳，不管哪就往上抡。到底这‘亲哥哥’没白当，把大活人给弄到家里当媳妇了！”</p>

大家又哄的一声乐了。</p>

小屋里充满了欢笑。</p>

他们进客厅落坐。</p>

秀秀听见生人说话声，便问道：“赵大大，是那个大鼻子外国叔叔来了吗？”</p>

赵昕说：“是的。”</p>

秀秀摸索着走过来说：“大鼻子叔叔，你好。秀秀欢迎你到我家来做客！”</p>

秀秀俨然是一个小大人。</p>

毕高乐弯腰抱起秀秀：“ＯＫ，上帝保佑你，我就是大鼻子美国叔叔。”</p>

毕高乐一边说着一边抓起秀秀的小手去摸自己的鼻子。</p>

秀秀摸索着用手去摸毕高乐的鼻子。摸着摸着情不自禁地呵啊地笑了，脸上笑出了两个小酒窝：</p>

＂叔叔，你这鼻子真的大呀，好玩！好玩！”</p>

凌姗从毕高乐手中接过秀秀放在床上：＂好啦，秀秀自己去玩，别揉搓叔叔啦。＂</p>

＂是大鼻于叔叔主动抱我的。＂</p>

秀秀不满意地对妈妈说。</p>

大家都笑了，这次惟手毕高乐没笑。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凌姗，问道：</p>

“凌，这秀秀的眼睛……为什么在美国没有听你说起过？为什么吗？”</p>

毕高乐认真地摊开手说：</p>

“美国是世界上医术最好的国家。我们可以共同想办法请最好的医生嘛。这样不公平，太不公平啦，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孩子，上帝……”他说着一边用手在胸前划着十字。不解地望着凌姗，等着凌姗的答复。</p>

毕高乐的一番话说得凌姗心里很不是滋味。</p>

但毕高乐的好意和心情凌姗十分理解，便笑着对他说：</p>

“谢谢您的好意。在美国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我曾委托您和同学们打听过权威的眼科医院？……我一直在努力寻找。有许多的医生都看过这孩子的病历。可…可昂贵的医疗费，不是我们这样一个收入水平比较低的中国工薪阶层的人能承受得了的。”</p>

毕高乐似乎明白了一些，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p>

“那，至少我们可以共同想办法吗！这孩子真的太痛苦了，上帝！”</p>

金大雄这时端过一盘菜来才打断他们的谈话：</p>

“菜来了让一下，油着…”</p>

毕高乐兴奋地象个孩子一样把大鼻子凑近菜嗅着，嘴里还称赞道：“哇，中国男人做的大餐味道就是不一样哈！”说着话还伸出手去盘子里抓。被凌姗笑拨开了，又轻轻地打了手一下：</p>

“老毛子兵，去，洗洗手！”</p>

“毛子兵？！”毕高乐懂凌姗这句话的意思，不解地重复着看着凌姗。</p>

大家都被毕高乐的样子给逗笑了。</p>

家宴进行得很温馨，大家吃的喝得聊得都很高兴，一直进行到晚上十一点多钟。</p>

席间，金大雄曾借机数婉转地次表示不同意凌姗再做班主任的意思，但每次都被凌姗给圆滑地给转了，弄得金大雄也没办法更不好破坏气氛直接说出来。</p>

其实老校长金钊和赵昕都明白金大雄的意思，但谁都没说破。因为他们知道，凌姗认准的事，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p>

这次家宴，心灵触动最大的还是毕高乐。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中国一个普通人家的家宴。所以既感到菜肴的鲜香，又被大家的欢乐气氛所感染，这在美国是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的。</p>

由于兴奋。毕高乐吃着喝着，酒就有点喝得多了，连站起身走路都有些摇晃。因此大家都劝他不能再喝了，可毕高乐正在兴奋的兴头上还非喝不可。</p>

为不扫毕高乐的兴，金大雄只好悄悄地在毕高乐杯显的酒中掺上了饮料，这才保证让毕高乐没有醉倒，才能在金大雄的护送下走回到招待所。</p>

不过，通过这次家宴，毕高乐除了长见识之外，心里从此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要想办法帮助秀秀解决眼睛的治疗问题。</p>